“这都是受您的影响。”林素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年您明明可以不管柳林镇的事，却还是留下来帮忙，日夜不休地配药、诊病，还不图任何回报。那时候我就想，以后行医，也要像您一样，多为病患着想。”
两人聊着当年的事，又说起柳林镇后来的情况——张老伯后来被儿子接走了，去了南方，听说日子过得不错；当年跟着林素问学医的两个学徒，也成了柳林镇的郎中，能独当一面了；柳林镇这几年风调雨顺，再也没闹过瘟疫，百姓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对了，赵先生，这些年您一直在外面游历吗？”林素问好奇地问，“您的医术这么高超，怎么不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开一家医馆呢？”
赵南笑了笑，没有说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只是道：“我喜欢四处走走，看看不同的地方，遇到需要帮忙的人，就搭把手。这样的日子，也挺自在。”
林素问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却也没多问——她知道赵先生不是寻常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没过多久，苏文轩提着菜篮子回来了，里面装着新鲜的鱼肉、青菜，还有一只活鸡。他笑着说：“赵先生，今晚咱们好好热闹热闹，我特意买了条清河特产的鲈鱼，清蒸最是鲜美，您一定要尝尝。”
接下来的时间，苏文轩去厨房做饭，林素问在旁边帮忙，赵南则坐在天井里，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炒菜声，还有两人偶尔的交谈声，心里满是平和。这种凡俗的烟火气，没有修仙界的波澜壮阔，却有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晚饭很丰盛，清蒸鲈鱼、香菇滑鸡、炒青菜，还有一碗冬瓜丸子汤，都是寻常的家常菜，却做得鲜香可口。苏文轩拿出一坛米酒，给赵南倒了一杯：“赵先生，这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您尝尝。”
赵南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米酒甘甜醇厚，带着一股粮食的清香。林素问给赵南夹了一块鲈鱼：“赵先生，您尝尝这个，清河的鲈鱼最是鲜嫩，没有腥味。”
饭桌上，苏文轩和林素问不时给赵南夹菜，问起他这些年的游历经历，赵南也捡些有趣的事跟他们说——比如在望潮村看潮声，在青石镇教孩子们认星星，在龙泉古镇学打铁。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声。
“赵先生的日子真是精彩！”林素问羡慕地说，“能看到这么多不同的风景，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真是太好了。”
“你们的日子也很好。”赵南看着两人，认真地说，“安稳度日，行医救人，这份踏实和仁心，比什么都珍贵。”
晚饭过后，林素问收拾碗筷，苏文轩则陪着赵南在天井里喝茶。苏文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赵先生，有个事想请教您。最近城里有些孩子总爱咳嗽，吃药也不见好，我看了好多医书，也没找到合适的药方，您能不能给指点一下？”
赵南想了想，问道：“那些孩子是不是白天咳嗽得轻，晚上咳嗽得重，还总爱出汗？”
苏文轩眼睛一亮：“是啊！赵先生怎么知道？就是这样，而且孩子的精神也不好，不爱吃饭。”
“那是孩子体质偏弱，肺里有虚火。”赵南道，“你可以用川贝、百合、雪梨一起炖，再加些冰糖，润肺止咳，还能补气血。另外，再给孩子开一副调理脾胃的药方，脾胃好了，体质自然就强了。”
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下一副药方，递给苏文轩：“这是一副强身健体的药方，适合大人孩子服用，能增强体质，预防风寒。你可以把这个药方抄下来，遇到体质弱的病患，就给他们开一副，效果应该不错。”
苏文轩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惊讶：“赵先生，这药方配伍精妙，兼顾气血，还没有副作用，真是太好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么配药呢？”
“只是些经验之谈，你参考着用就好。”赵南笑了笑，“行医最重要的是灵活变通，根据病患的情况调整药方，不能死搬医书。”
苏文轩连连点头，把药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多谢赵先生指点！这份恩情，文轩记在心里了。”
夜色渐深，天井里的月光越来越亮。赵南站起身，对苏文轩说：“苏兄，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今晚叨扰二位，多谢款待。”
“赵先生，您不再多住几天吗？”林素问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听到赵南要走，连忙挽留，“您难得来一次，我们还想多跟您请教些医术呢。”
“不了，我还有事要去做，不能多留。”赵南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林素问和苏文轩知道留不住他，只好不再挽留。苏文轩拿出一些银子，想给赵南当路费，却被赵南婉拒了：“苏兄，不必如此。能再见到你们，看到你们安好，我就很开心了。这些银子，你们留着补贴医馆，帮助更多的病患吧。”
两人送赵南到医馆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医馆。林素问摸着苏文轩怀里的药方，轻声说：“赵先生真是个好人，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他。”
苏文轩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会的，好人总有好报，我们以后肯定还能再见到他。”
赵南走在清河城的街道上，夜色中的街道安静了许多，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他回头望了一眼“济世堂”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林素问的尘缘已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这份圆满，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让他觉得满足。
他抬头看向天空，月光皎洁，星光璀璨。丹田内的金丹静静悬浮，散发出温润的光芒，九窍呼吸间，引动天地灵气，却又完美地融入自然。他知道，自己的红尘炼心之旅，已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