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藏着好东西?”刘魁将那小瓶捏在粗大的手指间,仿佛捏着一颗豆子,放在眼前戏谑地打量着,眼神充满了侮辱性,“让师兄我看看,你小子卖的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招人稀罕?”
不等赵南分辩,他脸色陡然一沉,仿佛川剧变脸,手臂肌肉贲张,猛地一扬!
“啪嚓——!!!”
一声极其刺耳清脆的碎裂声猛地炸响,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那白瓷瓶被他用足了力气,狠狠掼在赵南脚前不到半尺的青石板上!瓷片瞬间炸裂开来,如同白色的冰雹般四散飞溅,有些甚至崩到了赵南的裤脚上。瓶内空空如也,并无丹药,但这声势却做得十足。
“妈的!”刘魁立刻借题发挥,怒目圆睁,如同铜铃,指着地上的一摊碎片和空无,唾沫横飞地厉声咆哮起来,“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啊?!老子兄弟前几日就是信了你的邪,买了你这破丹!回去吃了之后上吐下泻,灵气逆行,丹田绞痛,差点他娘的走火入魔,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哼唧呢!你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在青云宗坊市里售卖这种劣质毒丹,坑害同门!你该当何罪?!!”
这颠倒黑白、栽赃陷害的伎俩拙劣至极,甚至有些可笑,一个空瓶子如何能吃坏人?但在这种环境下,配合刘魁那凶神恶煞的气势和人多势众的压迫,却显得异常有效。在缺乏公理和秩序的角落,强权与蛮横往往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他身后的几名恶霸弟子立刻心领神会,如同排练好了一般,扯着嗓子鼓噪起来,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试图在声势上彻底压垮赵南:
“对!刘师兄说得千真万确!王师弟就是吃了他的丹药才倒的霉!脸色铁青,浑身抽搐!我看得清清楚楚!”
“没错!这等丧尽天良的黑心奸商,绝不能轻饶!必须赔得他倾家荡产!”
“赔钱!然后滚出坊市!再也不准来!”
“滚出去!滚出去!”
吼声震耳欲聋,吸引了不少更远处围观者的注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明真相的人或许真会被这阵势唬住。
刘魁见状,更加得意,再次上前一步,几乎与赵南鼻尖相对,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几乎喷到赵南脸上。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杂种,识相点!听好了!我兄弟的疗伤费、营养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看在同门的份上,老子也不多要你的,一口价,赔五十块下品灵石!另外,以后你在这片地界摆摊,每月上交二十块灵石的‘场地管理费’、‘平安费’,老子就发发善心,当这事没发生过,以后还能罩着你,保你安安稳稳做生意。要不然……”
他话语顿住,眼中凶光爆射,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钵盂大的拳头捏得咔吧作响,炼气八层的灵压混合着长期打架斗养出的煞气,如同沉重的山岳般猛地向赵南压去!他身后的四人也同时狞笑着逼进一步,灵力隐隐波动,法器微扬,彻底封锁了赵南所有可能闪避和逃跑的路线,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刻动手强抢、甚至当场废掉赵南的架势!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五十块下品灵石!每月二十块!这对于任何一个外门弟子而言,都是足以压垮脊梁的天文数字!这根本不是索贿,这是要敲骨吸髓,彻底断绝赵南的修行之路!
不远处,侯三等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得意,交织着贪婪和快意,仿佛已经看到赵南被洗劫一空、跪地求饶的悲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