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柄短剑,长度与赵南那柄相仿,但通体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的锈迹,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形制,剑柄更是破烂不堪,缠着的麻绳都快烂没了。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从某个废墟里刚挖出来的废铁,比赵南腰间那柄还要不堪。
赵南一愣,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前辈说笑了,晚辈这丹药和符箓虽不值钱,但换这么一块……废铁,未免……”他觉得这老者分明是在戏弄他。
“嘿,小子不识货了吧?”老者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此物可是老夫从一处古修士洞府外围所得,虽看似不起眼,但说不定内蕴玄机呢?修仙之路,机缘二字最难说。老夫是看你有眼缘,才舍得拿出来换的。”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标准的骗子话术。赵南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就在他目光扫过那柄锈剑时,不知为何,心口处的玉佩,竟然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悸动了一下,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感!
这感觉一闪而逝,却让赵南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这玉佩神秘非凡,数次在他关键时刻起到作用,它的异动,绝非无因!
他再次仔细看向那柄锈剑。除了锈迹斑斑,实在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但玉佩的异动却又如此真实。
赌一把?赵南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两颗回气丹和四张清风符,对他而言虽然珍贵,但并非不可替代。而若是这锈剑真有什么不凡……那或许就是一场机缘!
那老者见赵南犹豫,故作不耐道:“换不换?不换老夫就走了,好东西还不愁换不出去呢!”说着作势欲要收回锈剑。
“等等!”赵南一咬牙,做出了决定,“我换了!”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没想到这小子真会答应,随即笑道:“好!爽快!小子,说不定你这次捡个大漏呢!”他一把抓起赵南摊位上的玉瓶和四张清风符,迅速塞入怀中,仿佛生怕赵南反悔,然后转身就挤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摊位上,只留下了那柄沉甸甸、锈迹斑斑的短剑。
赵南拿起这柄用所有“家当”换来的短剑,入手冰凉,分量不轻。除了锈得厉害,似乎与普通铁剑并无不同。他尝试着渡入一丝灵力,灵力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又用力擦了擦上面的锈迹,那暗红色的锈层异常坚固,难以擦掉分毫。
“难道……感觉错了?”赵南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嘀咕,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那老者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骗子。
但就在他心生悔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粗糙的剑身时,在某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透过厚厚的锈层缝隙,他似乎瞥见了一抹极其深邃、幽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色材质。
与此同时,那柄沉寂的短剑似乎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内敛到极致的锋芒之意,如同沉睡的凶兽打了个哈欠,一闪而逝!让他指尖的汗毛都瞬间立起!
虽然微弱短暂,但赵南确信自己绝没有感知错!
这柄剑,绝非凡物!锈迹之下,必然隐藏着不凡!
心中的懊悔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他立刻将这柄短剑紧紧握住,如同获得了至宝,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匆收拾了摊位,快步离开坊市,朝着家中赶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好好研究这柄意外得来的、神秘的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