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瞬间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数道炽烈的火舌从钢铁战车的炮口中喷涌而出!
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砸向金军暴露在外的臼炮阵地!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金军那几门还在喷吐火舌的攻城臼炮,连同周围的士兵、盾车,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化作一堆燃烧的废铁!
恐怖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士兵掀飞出去,惨叫声响成一片!
“燧发枪队!三段轮射!目标——攀城金兵!”岳飞长枪一指!
“砰!砰!砰!砰——!”
密集而清脆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刚刚攀上缺口、正与守军肉搏的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岭南新军装备的新式线膛步枪,射程远、精度高、射速快!
密集的弹雨瞬间覆盖了城墙缺口,将冲上来的金兵扫荡一空!韩震压力骤减,趁机组织残兵,用沙袋和木石堵住了缺口!
“骑兵!两翼包抄!分割敌军!”岳飞再次下令!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数千岭南精骑如同两股黑色的旋风,从战车两侧席卷而出!
他们手持新式骑枪(缩短版线膛枪),马刀雪亮,以惊人的速度切入金军攻城部队的侧翼!
精准的点射配合着锋利的马刀,瞬间将金军的攻城阵型撕开两道巨大的口子!
“稳住!给我稳住!”
完颜麟声嘶力竭地咆哮,试图重整阵脚。然而,岭南军的火力打击和骑兵突击来得太猛、太快!
金军攻城部队的士气瞬间崩溃!
尤其是那几台喷吐着死亡火焰的钢铁战车,如同移动的堡垒,在金军眼中无异于来自地狱的魔神!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在完颜麟焦头烂额,准备调集预备队殊死一搏之际——
“呜——呜——呜——!”
又是一阵悠长而苍凉的号角声,从东侧的山谷中传来!那号角声,带着草原特有的粗犷与彪悍!
完颜麟猛地扭头望去!
只见风雪之中,一面绣着展翅雄鹰的白色大纛(西夏军旗)高高飘扬!
大纛之下,一支数万人的骑兵洪流,如同白色的雪崩,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金军后阵席卷而来!
马蹄踏碎冰雪,卷起漫天雪雾!
当先一将,正是西夏王子木拓!他手持弯刀,眼神锐利如鹰!
“西……西夏?!”完颜麟如遭雷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拓?!他……他怎么也来了?!西夏……和大乾……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岳飞!岭南军!西夏军!这三股力量,怎么会搅在一起?!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要亡我?!”
完颜麟看着前方被岭南军铁甲战车和精骑冲得七零八落的攻城部队,又看着侧翼如同雪崩般压来的西夏铁骑,再看看身后因恐惧而开始骚动的中军……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知道,完了!
大势已去!
再打下去,只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撤!撤军!快撤!”完颜麟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全军撤退!撤回狼牙山隘口!快——!”
金军的号角声仓惶响起,带着无尽的惊恐与不甘。
攻城的金兵如蒙大赦,丢盔弃甲,如同潮水般狼狈退去。攻城器械被遗弃在雪地上,熊熊燃烧。
战场上,只留下遍地狼藉的尸体、破碎的兵器和染红的积雪,在呼啸的风雪中,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攻防战。
岳飞勒马立于风雪之中,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他望着金军溃退的方向,又看了看关城上那些劫后余生、相拥而泣的守军将士,最后目光落在东侧那面迎风招展的西夏大纛上,眼神深邃。
“木拓王子……”岳飞低声自语,“王爷……您这盘棋,下得……真大啊!”
风雪依旧,御金关巍然矗立。关城之上,韩震拄着断刀,望着城下那支沉默而强大的岭南军,以及远处那支飘扬着西夏旗帜的援军,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从未想过,在朝廷抛弃他们、滦州断绝补给、弹尽粮绝的绝境下,救下御金关、救下北境万千百姓的……竟然是岭南的秦王叶凌云!
北境的烽火,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扑灭。
但所有人都知道,完颜麟这条饿狼,绝不会就此罢休。
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之中。
而岭南的旗帜,已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原上,高高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