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详细讲解了规则:三人成局,一人为“地主”,两人为“农民”,互相配合对抗。
牌型大小、炸弹、春天……规则虽有些复杂,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叶芷青精于算计,宁宸轩谋略过人,赵婉儿心思剔透,连熊大熊强在军中也有领军经验,理解起来竟异常迅速。
“听起来倒有些像叶子戏,却又不同。”宁宸轩捻起一张“大王”,眼中精光闪烁,“以牌为兵,合纵连横,倒也有趣。”
“来来来,谁先来?”叶凌云兴致勃勃地坐庄,“婉儿,阿箬,还有我,咱们仨先来一局!”
起初,叶凌云仗着规则熟稔和现代人的“经验”,打得风生水起。
他算牌精准,出牌刁钻,连赢三局,面前的银票堆起一小摞。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哈哈,承让承让!看来本王不仅是基建高手,还是牌桌圣手!”
“爹爹耍赖!”阿箬小嘴撅得老高,她牌技最生疏,输得最多。
赵婉儿抿唇轻笑,也不争辩,只是默默记下叶凌云的出牌习惯。
第四局,叶凌云再次抢到地主。
他手握双王四个二,自觉胜券在握,豪气地叫了“三分”。
“要不起。”赵婉儿平静地pass。
“过。”阿箬也摇头。
叶凌云甩出一对二,正欲乘胜追击,赵婉儿纤手轻扬:“炸了。”
四张J稳稳落下。
叶凌云一愣,随即笑道:“婉儿好牌!不过我有K炸!”
四个K出手,气势如虹。
然而,赵婉儿只是微微一笑,看向阿箬:“阿箬,该你了。”
阿箬大眼睛眨了眨,小手“啪”地拍下两张张牌:“爹爹,炸你!”
竟是大小王!
叶凌云:“……”
他手里只剩单张小牌了。
赵婉儿默契地接上顺子,阿箬又补上一个对子,母女俩配合无间,轻松将叶凌云这个“地主”打得落花流水。
“三个炸!翻倍!”阿箬欢呼雀跃,小脸兴奋得通红,把叶凌云面前的银票一股脑扫到自己面前。
叶凌云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目瞪口呆。
这……这学习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阿箬这小丫头片子,学习不咋滴,打牌倒是学得快!
接下来几局,叶凌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宁宸轩取代阿箬上场后,局面更是急转直下。
这位首席谋士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与赵婉儿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叶凌云不仅把赢来的钱全输回去,连自己压箱底的私房钱也快见底了。
“王爷,承让。”宁宸轩优雅地将最后一张牌放下,是一张不起眼的3,却恰好压死了叶凌云的大牌。
他面前堆起的银票,比叶凌云最初赢的还多。
叶凌云看着自己手里一把烂牌,又看看对面两人气定神闲的模样,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智商碾压”。
他苦着脸哀嚎:“不玩了不玩了!你们合伙欺负人!本王裤衩都要输掉了!”
众人哄堂大笑。
叶芷青打趣道:“凌云,你这叫‘人菜瘾还大’!快把位置让出来,让我和宸轩、婉儿玩两把。”
牌局轮转,郡衙后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扑克牌的魅力迅速征服了所有人。
熊大熊强兄弟俩也很快上手,玩得不亦乐乎。
阿箬虽然牌技稚嫩,但运气时好时坏,大呼小叫,为守岁夜增添了无数欢乐。
叶凌云虽然输得“惨烈”,但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百姓家的欢笑声,心中那份属于异乡人的寂寥,渐渐被温暖填满。
没有手机又如何?这亲手创造的热闹,才最真实。
他拿起一张画着“大王”的扑克牌,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面,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此物简便易学,老少咸宜,倒是个消遣的好东西。
日后在苍梧推广开来,或可命名为……‘秦王牌’?”
夜色渐深,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这副诞生于岭南守岁夜的简陋纸牌,如同叶凌云带来的水泥、肥皂、活字印刷一般,悄然在这个世界扎下了根,并在未来的岁月里,以“秦王牌”之名,风靡大乾,成为后世津津乐道的传奇发明。
而这个充满了牌局欢笑、家人团聚的夜晚,也成为了苍梧郡崭新时代画卷上,温暖而明亮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