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的夜，静得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声音。
青石板路被镀上一层银霜，两旁的冰棱雕塑在夜色里幽幽发光。
云霆和水冰儿并肩走在人少的青石板路上，影子在身后拉得悠长。
宴会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只剩下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里轻轻回响。
刚才那场短暂却震撼的交手，余波仍在两人心头荡漾。
最终还是水冰儿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三分，“刚才……谢谢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没让我输得太难看。”
云霆侧过头，月光下，她冰蓝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张总是清冷的脸庞此刻竟有几分罕见的……无措？
他心底某处微微一动，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些，“是你自己的悟性好，‘冰凤翎’很厉害，换作同等级的对手，未必接得住。”
这话半是实话，半是安慰。
他看得出，这位一向骄傲的少女，此刻正努力消化着那份巨大的差距带来的冲击。
水冰儿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用靴尖碾着地上一小块石子。
“以前……我总觉得只要够努力，就能追上任何人。”
她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今天才知道，原来天外真的有天。”
这话里带着点不甘，更多的却是直面现实后的释然，甚至有一丝……找到了明确目标的兴奋？
云霆看着她这小动作，忽然觉得这姑娘卸下“天水学院天才”的架子后，倒有几分符合她年龄的生动。
他难得地起了点玩笑的心思，嘴角微扬，“怎么，被我打击到了？”
闻言，水冰儿倏地抬起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下意识反驳。
“才没有！”
话一出口才觉语气太急，又赶紧别开脸，强自镇定道，“只是……找到了更明确要追赶的目标而已。”
水冰儿这强撑镇定的模样，落在云霆眼里，竟比擂台上的她更鲜活有趣。
他低笑出声，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好，我等着。”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水冰儿感觉耳根更热了，忙转移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直接回天斗城吗？”
“会先去几个大斗魂场历练，为两年后的魂师大赛做准备。”，云霆答道，目光望向远处沉沉的夜色，“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
“天水战队……之后可能也会组织去大斗魂场。，”水冰儿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妥，这听起来像是在打探他的行踪，连忙补充，“我是说……说不定我们还能碰上。”
“有缘自会相逢！”，云霆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期待我们下一次的相遇。”
见此一幕，水冰儿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底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意。
但她很清楚天水战队这两年是不会去大斗魂场历练的。
随后，低下头，看着两人几乎同步的步伐，水冰儿轻声道，“那……以后如果我在修炼上遇到不解之处，可以……向你请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