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真为他好,就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
“要是再找关系托人情,真把事情闹大了,小心连您的退休金,都得搭进去。”
这话够重,孙志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看着肖云墨那双,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睛。
忽然想起当年这小子刚进队时,审案子就敢跟嫌疑人硬刚。
如今当了厅长,这股子“冷面阎王”的劲儿一点没改。
“好,好得很!”
孙志国气呼呼地松开手,指着他的鼻子。
“我算是白疼你了!”
说完,背着手转身就走,脚步踉跄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肖云墨没工夫管他,几乎是转身就往停车场冲。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甚至忘了顾及形象,一路小跑,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
拉开车门坐进去,引擎瞬间轰鸣起来。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卷起一阵尘土。
孙志国在远处回头。
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几乎要飞起来的速度,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
“跟我说话时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倒跑得比谁都快!准是有急事。”
“哼,多半是陪他那小媳妇去了!”
他骂归骂,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当年这小子拒了林家那门亲,他还骂过他傻。
如今看来,能让这“冷面阎王”急成这样的,大概只有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也好,有人能治住他,总比一辈子冷冰冰的强。
孙志国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家属院走,心里那点火气,早就散了。
他本就是抹不开面子,受人之托。
办不成就办不成吧!犯了错就应该受到点惩罚,才能长记性。
车子刚拐进观澜别墅的大门,肖云墨就看见那棵老银杏树下的长椅。
昏黄的路灯亮了起来,宋希音还坐在那里。
只是不知何时把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
双手抱着膝盖,望着满地碎金似的银杏叶出神。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还没停稳就推开车门,大步朝她走去。
晚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飞,也吹散了他一路狂奔的焦躁。
“怎么不回家?”
他在她身边站定,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喘。
宋希音闻声抬头,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眼底未散的迷茫。
她没说话。
眼中带着些破碎感。
就是这样才让肖云墨有些抓狂,又无所适从。
肖云墨顺势蹲在在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她惯用的洗衣液味道,清清爽爽的,像她的人一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银杏叶的沙沙声。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用加班了吗?”
宋希音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在长椅上坐久了,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隐约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将她飘散的思绪拉回。
可并没有想到是他。
肖云墨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