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墨抱着宋希音往巷外走。
她的重量很轻,头埋在他胸口,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着。
压抑的哭声像小锤子,一下下砸在他心上。
他放缓了脚步,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没事了,希音,没事了。”
“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额前的碎发,被泪水打湿,粘在苍白的小脸上。
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心里又气又疼。
“别哭了好不好?乖,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宋希音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
滚烫的眼泪,浸湿了肖云墨的风衣前襟。
张云升发动车子时,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
只见肖云墨正拿着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宋希音擦眼泪。
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平日里那个,说一不二、连眼神都带着冰碴的冷面阎王。
此刻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柔情。
嘴里还在低声哄着:“不怕了,嗯?”
张云升默默收回目光,心里啧啧称奇。
真是活久见,原来肖厅也有这样的时候。
看来这位宋小姐,在肖厅心里的分量,比他想的还要重得多。
肖云墨冲着前面说了句:“回我家。”
张云升打了个方向盘,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
肖云墨始终抱着宋希音。
掌心贴着她的后背,用自己的温度,一点点驱散她的颤抖。
他看着她膝盖上渗出的血迹,眸色沉沉——敢动他的人,就要付代价。
车子平稳地停在,观澜别墅区的雕花铁门外。
张云升刚拉好手刹,就见肖云墨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座车门。
俯身将宋希音抱了出来。
她的胳膊和膝盖处,被擦伤,一片红肿。
此刻正乖乖靠在肖云墨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兽。
肖云墨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又回头对张云升吩咐。
“去盯着那个王所长,处理结果随时报给我。”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张云升跟了他这么久,怎会听不出,那平静下的暗流?
这是真动了肝火,怕是那所长的乌纱帽悬了。
“是!”张云升连忙应声。
看着肖云墨抱着宋希音,走进别墅,才调转车头往派出所方向赶。
心里暗叹:这几个混小子,真是不长眼。
撞谁枪口上不好,偏要惹这位主,心尖上的人。
肖云墨将宋希音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柔软的坐垫陷下一小块。
他转身去储物间,翻出急救箱。
里面碘伏、棉签、纱布一应俱全。
大概是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家里总备着这些。
“坐着别动。”
他打开急救箱,拿出棉签蘸了碘伏。
刚要碰到她的膝盖,又想起自己以前受伤时,医院护士说伤口怕碰水。
动作愈发轻柔,生怕碰疼了她。
为了分散注意力,还一边处理,一边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