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b笑道：“他一开始准备卖你800，我就说前两天在别的摊位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只花了230，没想到他一急，直接按你之前砍的250卖你。”
老人A点点头：“走，请你喝茶！明天，我们还去b街25号那家铜钱店。”
这么一听，古心来了兴趣，本来对古董没什么概念的他，突然有了期待，没准自己也可以运气好捡漏？
但是没过一会，竟然又来了一对这样的老人，对话大差不差，不过这次是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一个很值钱的碗。
后面，古心路上遇到了好几波这种，两个人老人一起乐呵呵的场景，说的话基本都差不多，在什么摊位或者店铺，花小钱淘到了好货。
老贾笑眯眯问道：“小伙子，听到这些老人的聊天内容，啥感觉呀？”
古心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人家，小子刚开始听，感觉还对古董一条街很向往，但是听了4波人这么说后，我现在感觉…有点假。”
“对咯！”没想到老贾并没有因为古心的负面评价不开心，反而笑着称赞。
接着，继续说道：“刚刚那些，其实是古董这个行业，最近这些年衍生出的新职业---摊位宣传员。”
“很多从来没接触过这个行业的人，会以为这个行业能赚取天价的钱，或者也会以为这个行业根本赚不了钱，都是一些骗子内部买来买去，为了别的目的进行这些交易。”
古心相当认可点点头，说实话，不是他亲眼看到了宝石的力量，而这个老贾说他的古董店正好也卖宝石，他是不会来的。
他本人对古董不感冒，也不懂。
看到古心脸上的表情，老贾嘿嘿一笑，知道他也是自己口中，那种没接触过这个行业的人。
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甚至现在很多立足这个行业的老板，都对古董一窍不通，纯粹手里有点钱，拿出一部分，投资这个行业试试水。
结果他们虽然因为专业能力，错失了很多好货，但是却灵机一动搞出---摊位宣传员。
这其实就跟其他产品的销售类似，只不过，别的销售是推销产品，而摊位宣传员是给海量的摊位打广告。
之前我们古董行业，从来没有这种职业，至少在我之前呆的木星是没听过。
这个职业刚出的时候，我和很多对古董知识了解颇深，眼力数一数二的人，都觉得这个职业像笑话。
但是市场的效果打了我们的脸，只要一个摊位或者店铺，拿出一部分钱，请人演这种，普通人看几遍就会觉得假的戏后，营业额就是会噌噌往上涨。”
古心也有些不解：“按我理解，古董这个行业，主要看货的好坏，或者说店铺老板的口碑吧？
因为古董知识涉及面太广太多，很容易就会出现知识盲区，但是如果这个老板口碑好，或者他名下的店沉淀了几十年不倒，更多人就是会选择他们。
哪会因为一个听多了，就会感觉假的广告，就去花钱买一些不知道真假的货啊？”
老贾有些无奈摇摇头：“我们自认为对店里每件古董都能把握真假的店家们，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看到市场的实际结果，我们也悟出来了，那是因为，买古董的很多老人呀，那就不是奔着买真货来的，只是给生活多一个花钱的地方，多一种消遣的方式，这些招摊位宣传员的店铺或者摊位有个共同点，他们的货一般都是很便宜的，均价不到200。”
“昨天我也跟你说了，水星的老人寿命比其他地方都长得多，衍生出的很多问题也不是其他星球的人能想象到的，多出的那几十年寿命，如果能多一个花钱消遣的路径，他们就算知道买的都是破烂，也会开开心心买回去。”
“因为和朋友来这里，逛一天聊一天，一人买一件100多的古董，这件事本身的快乐已经让他们觉得，值得支付这个金额了。”
古心听了，非常认可点头，他自己的爷爷是不到80就走了，他明显感觉，他小学那会，爷爷笑脸还很多，但是到了他高中，经常看到爷爷对着天空发呆，好像这个社会，没什么事适合他做了。
后来公园碰到了下棋的周伯伯，爷爷笑容又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爷爷喜欢下棋，还是因为和周伯伯聊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