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林凡身上。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窖,道基都在颤抖,左眼道种中的黑暗面几乎要失控沸腾,向那眼睛表示臣服!
“坚守本心!我之道,非墟之道!”林凡在心中疯狂呐喊,辰光珠与星辰玺的力量被催发到极限,星辰秩序道韵在体内流转,死死对抗着那恐怖的意志侵蚀。
那墟影之眼似乎察觉到了这丝微弱的“抵抗”与“不纯”,目光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好奇”的情绪?它并未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林凡,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沾染了自身气息却试图保持独立的…… anoaly(异常体)。
这种注视,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毛骨悚然!林凡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在被无情地剖析!
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道心即将失守的刹那——
那墟影之眼似乎接收到了来自裂缝另一端的某种指令,漠然的目光从林凡身上移开,最后扫了一眼那截指骨,随即缓缓缩回了裂缝之中。虚空裂缝悄然弥合,仿佛从未出现。
恐怖的意志威压骤然消失。
林凡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剧烈喘息着,眼中充满了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何为“渺小”,何为“绝对的力量差距”!在那等存在面前,所谓大乘修为,与蝼蚁无异!
同时,一个更深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墟的意志,已经关注到了这片宇宙,并且……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异常”的存在?虽然这次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采取行动,但下一次呢?
必须尽快离开!必须变得更强!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座冰冷诡异的黑暗祭坛与那截指骨,将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道符文都强行记忆下来。这或许是未来对抗“墟”的关键信息。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祭坛顶端,那截指骨因为刚才的震动,边缘处,一丝微不可察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碎屑,悄然飘落了下来。
林凡心中一动,寂灭道韵化作一只无形之手,极其小心地、在那祭坛力场最微弱的瞬间,将那缕比尘埃还要细小的黑色碎屑卷了回来,瞬间纳入辰光珠内层层封印!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有丝毫停留,身形化作一道极淡的虚影,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墟墓外围,亡命遁去!
直到远离那片区域数百万里,重新感受到先贤寂灭本源的平和(相对而言),林凡才稍稍放缓速度,心依旧狂跳不止。
这次墟墓之行,收获巨大,风险更是超乎想象。他不仅修复了道基,融合了一丝墟之真意,更窥探到了“墟”的冰山一角,获得了其祭坛的碎屑。但同时也被那恐怖的存在所留意,未来的道路,必将更加凶险莫测。
他摊开手掌,看着辰光珠内那被层层封印的黑色碎屑,感受着其中那精纯至极、充满毁灭与虚无的黑暗道则,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墟……无论你是什么,终有一日,我必以寂灭之道,将你终结!”
坚定了道心,林凡辨明方向,朝着感知中墟墓与外界虚空的交界处,疾驰而去。他必须尽快找到墨清雪,并设法联系外界。仙庭、蚀界计划、归墟之子……与那即将到来的“墟”之劫相比,或许都只是……前奏曲。
真正的风暴,正在宇宙的阴影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