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珩踏入内阁时,诸位大臣早已到齐。丞相裴云行、吏部尚书林修、户部尚书林如海、礼部尚书慕容德、兵部尚书孙传庭、刑部尚书韩昭、工部尚书程墨,七位重臣围坐一堂,烛火将议事厅照得通明。
“各州府既已集权中央,当务之急是恢复民生。”李珩率先开口,“连年战事已使百姓困苦,我建议减免赋税,鼓励垦荒,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兵部尚书孙传庭立即反驳:“安国公此言差矣!北疆匈奴蠢蠢欲动,辽东金国虎视眈眈。当务之急是加强军备,增练新军,以备不时之需。”
工部尚书程墨附和道:“孙尚书所言极是。边关烽火将至,岂能只顾民生而忽略国防?”
李珩环视众人,沉稳回应:“正因边关不宁,才更要稳固后方。诸位可知道,如今各地流民日增,若再横征暴敛,只怕叛军未至,民变先起。”
他转向孙传庭,语气诚恳:“孙尚书,您可知一个精兵年需饷银几何?若训练十万新军,户部可能支撑?”
户部尚书林如海立即接口:“去年军费已占国库七成,若再扩军,只怕连百官俸禄都发不出了,而且……眼下国库疲弊,已经连支撑三五万军马出征之用都无法支撑了,哪里还有银子征招新军。我以为李珩所言在理,当务之急确应恢复民生。”
吏部尚书林修捻须道:“征战之道,在于兵精而不在众。当年霍去病以八百轻骑直捣匈奴王庭,便是明证。老夫以为,当以安国公之议为先。”
孙传庭还要争辩,丞相裴云行抬手止住:“诸位,且听本相一言。李珩主张休养生息,孙尚书主张强军备战,皆是为国谋划。可如今户部缺银少粮已是既定事实。实在无力征兵。孙尚书所言,也是为边疆安定所虑,未雨绸缪。”
李珩起身朝裴云行拱手一礼道:“丞相,如今之计,当尽快平定山陕流民之乱,防止内患做大,也好尽快腾出手来加强边疆防御。之前,我已屡屡进谏,请求皇帝驰援西北,尽快增强北疆和辽东军备,提升战力。可陛下迟迟不做回复……。我已在聚拢天下锦衣卫各卫所精锐,驰援辽东和北疆,以袭扰之术牵制两方敌军。然后集中兵力尽快荡平西北!若我大周内患尽除,上下一心,匈奴和金国若再要进犯,可就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孙传庭皱眉道:“可眼下,李承烨分明是在借山陕之乱,趁机稳固扩充实力,山陕之乱显然不能是短期之内可一蹴而就的。”
“呵呵……有何不能?只要再给我半月时间,待我布置好一切,便上奏陛下,请旨西征平叛。我早已令陆孤城,秦良玉挑选了一万精锐锦衣卫缇骑,在加强训练。有这一万精锐中的精锐,再配合上我手里的大杀器,到时一步步逐城平推过去,西北定然可一鼓而平。”李珩胸有成竹的说完,却又是猛然眉头一皱:
“前番以互市之谋行离间之计,使得匈奴内乱,至今还未完全平复,匈奴战力大减,如今又有裴将军总督北疆诸军,足以将匈奴挡在长城之外!我所虑者,实为辽东!辽东督师虽借宁远一带箭塔卫所构筑防线,然,之前各部节度领兵赶赴辽东,蓟州沈定边并未如我等所议那般,尽皆其军,如今辽东骄兵悍将庞杂,政令不一,王子腾又是个善借机拉拢人脉的,自然不会严格管束各部的……。”
孙传庭闻言,猛然一惊:“辽东若失,金军便会大举入关,顷刻间便能到京都城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嗯……正是为此,我才迟迟不敢下决心请旨西征……。”李珩有些疲惫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