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才刚刚开始。李珩,你敢凌辱于我,有朝一日我脱身,定会先把你变太监!再慢慢折磨死你!”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而此时,李珩正在衙署内查看卷宗,忽然有人急促敲门。
“进来!”
风尘仆仆的燕无尘单膝跪地:“大人,金甲已押到,关进地底铁牢。”
李珩猛然抬头:“送来的人呢?”
“走了,是个女子,说……说是让大人……仔细防备东宫些。”
烛火噼啪作响,李珩的脸色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凝重。
定是古丽娅无疑了,仔细东宫?看来,风暴远未结束。
接连数日,京城上空都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低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北静王一案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涟漪不断扩散,牵连甚广。
锦衣卫指挥使司内,灯火彻夜通明,审讯室内的拷问声、笔录房的书写声、档案库的翻动声、以及囚车进出的铁链声交织在一起,奏响着一曲冷酷而忙碌的权力乐章。
李珩几乎是以衙署为家,将自己牢牢钉在了官房里那张宽大的公案之后。案头上,各地送来的卷宗文书堆积如山,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血丝,但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快速浏览着每一份口供、每一封密报,不时用朱笔批下指令,字迹凌厉如刀锋。
最近他总是深夜才回到府中,一早就要到衙门去处理公事,府中众女,早就听闻了北静王府的事儿,贾政已复职去了山陕道主持河道疏通,铸造堤坝等工程监督,贾母也因着和北静王府的旧日情分,派人来打听了数次,竟然连丞相等人邀他去内阁官房商讨处置国事,都推脱了数次。
葛存忠自徐州、豫州、荆州、赣州等地接连发回数道密报,皆是报捷。当初李珩拟定的那份名单上的封疆大吏——那些或拥兵自重、或阳奉阴违、或贪酷暴虐的节度使、总督、知府。在锦衣卫的缇骑四出、葛存忠得雷厉风行,以及周边朝廷大军的无形威压,还有铁山那夸张的战力碾轧之下,按李珩的名单,该杀的基本全都伏诛,该抓得也已锒铛入狱。
冰冷的锁链套上昔日权贵的脖颈,一队队塞满犯人的囚车车队,在重兵押解下,从各州各道,辘辘驶入京城。原本就阴森逼仄的诏狱,很快就已人满为患。
诏狱深处,连过道里都塞满了临时羁押的犯人,哀嚎声、呻吟声、镣铐碰撞声、狱卒的呵斥声终日不绝,空气中混杂着血腥、霉烂、汗臭和绝望的气息,仿佛连石壁都被这浓郁的绝望浸透,变得更加暗沉冰冷。
李珩不得不下令进行紧急甄别,将那些罪责相对较轻、或虽判斩刑但需等候秋后处决的囚犯,分批移交至刑部大牢及死牢关押。
又将那些犯官所属的普通奴仆,尽快交割给奴营去劳役,或者牙行去另行拍卖处置,甚至奏请皇帝允准,刑部、大理寺尽快核准的死犯,不必再等什么秋后,快判快砍,早杀了肃静,终于才腾出些许空间,大大缓解了诏狱不堪重负的压力。
就这,还征用京城几处庙宇,关押了了不少妇孺,派锦衣女卫去看守着,柳绾绾现在就负责领着女卫,整日巡视检查这些临时关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