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顿……。尤氏听他这话语,再瞧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不由暗暗打了个激灵,一股热流悄然窜起。这冤家……今日这般,定是……没打算轻易饶过她了?
李珩接过尤氏贴身大丫鬟炒豆儿恭敬递上的茶水漱了口,又用银蝶递来的温湿帕子擦了嘴,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尤氏,眨了眨眼,语气变得正经了些:“今儿过来寻大姐姐,是有桩关于你那母亲尤老娘的事儿。这事儿……还是让旁人都先下去吧,咱们得慢慢的细细……琢!磨!”
侍立一旁的炒豆儿、银蝶都是机灵人,闻言立刻微微躬身,示意着屋内的几个小丫头和婆子们悄无声息地朝门外退去。
尤氏一见这架势,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一股熟悉的、令人腿软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强自镇定,急忙开口补救道:“银……银蝶留下,给国公爷添茶。其他人都退出去!炒豆儿你在外头看着些,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都走?谁架得住这狠心的死鬼折腾?
银蝶停住脚步,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心中却也是怦怦直跳,预感到接下来恐怕不得清闲了。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
李珩已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袍,脸色却不像来时那般轻松,反而带着一丝沉闷与思索,大步离去。
宁国府内室之中,锦绣帐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未散的气息。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尤氏与银蝶两个女人,相对侧卧,肌肤透着潮红。
尤氏只觉得浑身酸软。她伸出犹有些轻颤的纤指,在一旁同样气喘吁吁、趴着不动弹的银蝶那滑腻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声音沙哑带着嗔怪:“你……你这没良心的蹄子……也不知道替我分担,真是白疼你了!”
银蝶长吁一口气,借以舒缓还略急促的呼吸,对于大奶奶这没什么力道的“惩罚”丝毫不在意,甚至连躲都懒得躲,只从鼻息间哼出微弱的声音反驳:“奶奶这话……可真是冤枉死奴婢了,珩大爷那狠心的,我可不敢去招惹……”
“天杀的冤家,就不该让他喝那碗粥”。嗯!喝完了粥,他才有力气胡闹。”尤氏找不到借口。
银蝶歇了口气,继续有气无力地低声道:“珩大爷他有日子没来见奶奶了,心里自然是对奶奶想念得紧。”
“行了!就是你没良心!”尤氏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极是得意,明明银蝶比她更年轻,可那冤家竟还是偏爱她。
“大奶奶,尤老夫人那边……”。银蝶突然问道。
“你没听他说?这事儿已是准了的,只等我去寻了我那母亲,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成了。又不用给她备嫁妆,不过就是揭了被褥让他过去罢了。尤氏很是不以为意,说实话,若不是顾及外头的闲话,和李珩的交代,她是真懒得管自己那继母的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