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败绩和士卒大规模叛逃的消息传回长安,云光大惊失色。短短两日,折损近万兵马,这损失远超他的预料,而且直到此时,他才清楚的知道,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个异军突起的权臣小人屠李珩,亲自到了。他慌忙下令,将城外各处兵马尽数收缩回长安大营,唯恐被李珩抓住机会,继续分而击破,一点点蚕食他的实力。
云光深知已彻底开罪朝廷和李珩,绝无侥幸逃脱活命的道理,急忙派出心腹信使,携带他的亲笔密信,欲驰往凉州,向忠顺王李承昊献上长安城,以求归顺换取庇护。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仓促收拢军队时,大量锦衣卫好手已趁机混入溃兵之中,悄然潜入长安城内。更令他胆寒的是,次日清晨,那先后派出去的八批信使的头颅,竟被整齐地悬挂于长安城墙之下,死状凄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
云光彻底慌了。他知道,这是李珩的报复,更是警告。投降朝廷是死,投降凉州的路也被彻底掐断。走投无路之下,凶性被彻底激发,他竟丧心病狂,下令驱赶全城百姓出城,以无数无辜民众为肉盾,裹挟着他们,意图向凉州方向突围撤退。
面对潮水般被驱赶在前方的百姓,李珩面沉如水,冷漠得令人心寒。他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下令火铳营推进,拦截射击那些试图冲击军阵的叛军后卫部队。硝烟再起,哭喊震天。
明明李珩只有五六百人,可硬是将长安两万余叛军打的大败溃逃,无他,那火铳实在太逆天,盾牌挡不住,弓弩射不了那么远,叛军若不逃的远远的,就只能眼睁睁等着被击杀。
就在这极度混乱之中,混在百姓和叛军队伍里的锦衣卫趁机高声呐喊,鼓动百姓和那些被胁迫的士卒反抗暴动:“朝廷大军只诛首恶!胁从不问!擒杀云光者,靖安侯有重赏!”
一时间,内乱骤起。云光眼见军心彻底溃散,大势已去,再也顾不得许多,急率四千余心腹铁骑,舍弃大部队伍,疯狂向西突围。
然而,刚奔出不久,前方一声锣响,一杆“李”字旗陡然竖起!只见秦良玉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率领着那三千新降不久却已被她初步整肃的军队,如一道铜墙铁壁,拦住了去路。
“叛贼休走!我乃靖安侯家奴,奉侯爷将令,秦良玉等候多时。”秦良玉清叱一声,声震四野。
云光麾下五名自恃勇武的悍将大怒,先后拍马出阵挑战。然而,这五人在秦良玉那神出鬼没、刚猛无俦的枪法之下,竟如土鸡瓦狗!不过片刻功夫,三将被挑落马下,当场毙命,一将被生擒活捉,仅有一人侥幸逃脱,却也身负重伤,狼狈不堪。
云光肝胆俱裂,对面明明就是个年轻的女子,怎会如此勇猛?居然一口气斩杀了他麾下三员悍将?连破五阵?那李珩是个怪物,他麾下女奴竟然也如此恐怖?这都她娘的哪凑来的一窝子怪胎?
眼见去路被彻底堵死,云光狠心之下,竟将之前俘获的、用以关键时刻保命的筹码推到了阵前——正是此前潜入长安失手被擒的柳七娘及其麾下一旗的残余锦衣卫,总共十余人!
他们个个脸色苍白,身形憔悴,显然在狱中受了不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