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李珩与秦可卿等诸女相对而拜。红盖头下,无人得见她们此刻的神情,但那微微颤抖的嫁衣流苏,却泄露了她们内心的波澜壮阔。
“礼成!”随着慕容德的高声唱喝,鼓乐再次喧天!
鼓乐余音袅袅,宾客如云入席,公卿满座,达贵穿行。因着年节吉庆,皇帝当日下旨时便已深思熟虑,特将婚宴由惯常的晚宴改至正午。旨意中言道:“年节正午,取其辞旧迎新,继往开来,如日中天,红红火火之吉兆!” 此刻,桃花别院几顶巨大的暖帐内,早已摆开数十桌珍馐美馔,佳肴热气腾腾,酒香馥郁袭人。
李珩心中却记挂着后院。他担心秦可卿、薛宝钗、林黛玉三位妻子,连同惊鸿、沈墨兰、顾横波、楚青慈这些盖着红盖头的妾室,若一直闷坐洞房,岂不无趣又容易紧张?他趁着宾客尚未完全入座的间隙,一阵风似的旋入后院新房。
“夫人们久等了!” 他声音带着笑意,动作却极快,也顾不得许多礼数,挨个房间进去,亲手将新妇们的红盖头一一揭起。红绸滑落,露出或端庄、或清丽、或含羞带怯的绝色容颜。
“外头宾客正入席安坐,看样子,怕是要闹腾到掌灯时才能清净。若等到那时再掀盖头,夫人们岂不是要饿晕了?” 李珩语气轻松,带着怜惜,“都去正厅!雪团儿!漱玉!漱兰!紫鹃!莺儿!”
几个伶俐丫头应声而至。
“快!在正厅里摆上席面!拣些精致可口、热乎的上来!夫人们自在吃用些,不必拘束,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聊什么聊什么,反正是咱自己家里,怎么快活咱怎么来!” 李珩连声吩咐,又转头对可卿等人温言道,“你们姐妹一处,说说笑笑,权当是自家姐妹的小宴,莫要委屈了自己。我还得去前头应酬,这会子可没法儿顾着你们了。”
匆匆安排好这一切,李珩甚至顾不上唤红鸾来查看胸前那隐隐作痛的伤口,便又风风火火地赶回前厅招呼宾客。他身后紧跟着墨羽、无痕、墨竹、黑云四个心腹亲卫,如同最坚实的屏障。
皇帝早已派人传下口谕:“靖安侯伤重未愈,诸卿体恤,莫要灌他醉酒!” 这道护身符,让李珩省却了不少麻烦。饶是如此,一圈敬下来,也颇费唇舌气力。
行至主位,皇帝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欣慰与关切。他指着杯中澄澈的酒液,连声赞叹:“好酒!好地方!朕瞧着这桃花山,当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连酿出的酒都这般醇香甘冽,不同凡响!”
李珩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陛下,您若是馋酒了,直说便是,何必跟臣绕这么大个圈子?” 他转头就吩咐墨竹:“去!立刻装一车最好的‘五粮露’,再装一车窖藏的‘红颜醉’,明儿一早,我亲自送进宫去,进献给陛下饮用!”
“哈哈哈!好你个抠门儿小子!才给朕一车两车,瞧你那心疼样!” 皇帝被他的直白逗得开怀大笑,指着李珩笑骂。一旁的丞相谢明远及陪坐的六部尚书们,岂肯放过这“敲竹杠”的好机会?纷纷凑趣,这个要酒,那个求墨宝,一时间席上笑语喧阗。李珩自然一一笑着应承。
转到武将勋贵席面,气氛更是热烈。冯紫英因扬州之行与李珩并肩作战,自诩关系匪浅,此刻得意非凡,处处显摆他与靖安侯的“过命交情”,言语间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