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玥斜倚在几旁,一手支颐,丹凤眼波光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狡黠,直勾勾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李珩。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如同羽毛搔过心尖:“久闻公子珩诗才无双,今日在这佛门静室,机缘难得,不知本宫可有幸……求你墨宝一首?” 她顿了顿,眼波更媚,故意拖长了调子,“嗯……就题本宫这蒲柳之姿,如何?”
这要求大胆而直接,带着皇家贵女的任性,也充满了撩拨的意味。在佛寺静室为一位美艳绝伦的长公主题诗赞其美貌,这本身就带着一种禁忌的暧昧。
李珩迎上她那灼灼的目光,心中了然。这位长公主殿下,是铁了心要把这场“偶遇”推向更旖旎的方向。他面上不动声色,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微微垂眸,做沉思状,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紫檀木几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仿佛在斟酌词句。
静室内檀香萦绕,唯有这轻微的敲击声和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李明玥也不催促,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欣赏着他沉思时俊美无俦的侧脸和那份专注的神情。
片刻,李珩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风流意味的笑意。他目光清亮,直视着李明玥那双含春带水的丹凤眼,朗声吟道:
“朱砂一点映雪腮,狐铃清越引凤来。
丹凤含春嗔亦笑,疑是瑶台谪仙胎。
莫道人间无绝色,风华独步冠金钗。
佛前偶遇明月影,始信观音降尘埃。”
诗句清丽,韵律流畅。既赞了她眉心血痣的妖异之美,又点出她环佩如狐铃的独特魅惑,更将她比作嗔笑皆风情的丹凤、瑶台谪仙、人间绝色,甚至大胆地将她这佛前偶遇的惊鸿影,暗喻为观音落凡!赞美之意毫不掩饰,却又用词雅致,不失分寸,更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风流韵味。
李明玥听完,丹凤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她并非没听过赞美,但如此才情横溢、直击她独特风韵、又带着大胆想象的诗句,却是头一遭!尤其是那“狐铃”、“丹凤含春”、“观音落凡”的比喻,简直搔到了她的痒处!她忍不住抚掌轻笑,那笑声如同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在静室中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与赞赏:
“妙!妙极!好一个‘狐铃清越引凤来’,好一个‘疑是瑶台谪仙胎’!更妙的是‘始信观音降尘埃’!为此诗,当浮一大白!” 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李珩些许,带着一丝亲昵和肆意的感慨,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李珩,你可比本宫家里那木头驸马……要有趣得多了!” 她直呼自己丈夫为“木头驸马”,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却又在提到李珩时,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挑逗。
这句话,几乎撕开了她与萧怀志政治联姻那层薄薄的遮羞布,将貌合神离的实质赤裸裸地展现在李珩面前。其大胆程度,远超刚才的求诗。
李珩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带着那抹风流倜傥的笑意,仿佛对她的直言不讳并不意外。他正想探探这位长公主殿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如此主动热情地接近自己,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