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百官鱼贯而出,戴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珩身侧,低声道:“李大人,陛下召您御书房觐见。”
李珩眉梢微挑,心知皇帝必有要事相询,便随戴权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皇帝正倚在软榻上翻看奏折,谢丞相则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盏清茶,见李珩进来,两人皆抬眼望来。
“臣参见陛下。”李珩拱手行礼。
皇帝放下奏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免礼吧,今日朝堂上,你倒是威风得很。”
李珩直起身,唇角微扬:“臣不过是狐假虎威,借着陛下天威,替陛下分忧罢了,免得那些蛀虫继续啃食国库。”
皇帝轻哼一声,目光锐利:“你所言崔子远、周世安这些人背后牵扯的那‘大人物’,你心里可有数?”
李珩神色一正,直言道:“回陛下,臣以为,无论扬州匪祸还是赵无伤等人倒卖军械一案,忠顺王都脱不了干系。”
皇帝眉头微皱:“可有实证?”
李珩摇头:“暂无实证。臣觉得忠顺王不会蠢到自己亲自抛头露面去扬州。”他顿了顿,继续道,“即便漕帮势力再大,可忠顺王手握军权,根本不会把莫天雄这等江湖草莽放在眼里,更不会亲自远赴扬州去见莫天雄,还留下如此明显把柄。”
谢丞相微微颔首:“李大人所言有理,忠顺王行事向来谨慎,若真与漕帮有勾结,必会假手于人,而非亲自出马。”
皇帝沉吟片刻,又问:“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珩闻言,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语气随意道:“臣连陷阱都挖好了,自然是准备‘坑’百官的钱财,为陛下补充国库了。”
皇帝一愣:“哦?怎么个坑法?”
李珩笑道:“嘿嘿……,今日朝堂之上,臣已经明言,锦衣卫手里握有不少官员的‘罪证’,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想必会私下前来贿赂交好。”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臣正好可以借机敲敲竹杠,收一笔贿赂,再借机抓住他们把柄,到时定罪抄家,所得不就可以充实国库?”
皇帝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指着李珩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朕还当你是个耿直的,没想到竟也是个十足会算计的小狐狸!”
谢丞相也忍不住抚须笑道:“李大人诡计多端,倒是替陛下省了不少心。”
李珩坦然道:“陛下手里有了银子,便能兴修水利,防治洪涝旱灾,鼓励百姓垦荒造林,大力推进民生,让百姓安定。还能打造军备,强化边军。锦衣卫也可凭此而声势告涨,臣何乐而不为?”
皇帝眼中笑意更深,心中越发觉得李珩有趣——敢在他面前撒泼耍赖,却又句句为国为民,这样的臣子,属实难得。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悠然道:“好,那朕就等着看,你能从那些贪官手里榨出多少银子来。”
李珩拱手,笑意狡黠:“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御书房内,君臣三人相谈甚欢,窗外夕阳斜照,映得殿内一片暖意。
夕阳西沉,白虎街三十六座悬山顶的锦衣卫官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森严。李珩大步踏入正堂,飞鱼服衣摆翻飞,腰间绣春刀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
“参见大人!”
警幻、柳含烟、姜太虚、梅清璇、白无咎、莫无涯、尚有道等人早已候在堂内,见他进来,齐齐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