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监今日格外殷勤,拂尘柄上的红穗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陛下晨起就说头疼,正等着您呢,可巧伯爷已到了。”
“听说伯爷昨日在宁国府...…”话未说完,李珩点头示意明白,昨日在宁国府的一切,皇帝已然尽知。自然少不了给戴内相的“谢仪”。
养心殿里药香氤氲。养心殿内,皇帝倚在龙榻上,眉头微蹙,见李珩进来,便挥手示意太医们退开。李珩上前行礼,皇帝随意问道:昨日宁国府的事,可还顺利?
李珩如实答道:贾珍虽有不忿,但圣旨已下,他不敢违抗。
皇帝冷哼一声:“若非你求情,朕岂会轻饶?”
李珩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陛下这空头人情,送的真特么虚伪!”取出针囊的动作丝毫未乱:“宁、荣两府上下,俱感念天恩。”说话间,银针在指尖一转,寒芒闪过风池穴
皇帝歪在龙纹引枕上,看李珩指尖银针翻飞。几名太医围成半圆,最前头那个白须老者眼睛瞪得铜铃大——正是太医令张景岳。这老儿生得鹤发童颜,偏生左眉上有颗朱砂痣,此刻正随着面部抽搐一跳一跳。
只见银针在李珩指尖一转,稳稳刺入百会穴。太医令张景岳突然了一声。这须发皆白的老者左眉朱砂痣涨得通红。
在数名太医的注视下,李珩为皇帝施针。他手法娴熟,针尖轻颤,如游龙入穴,足足半个时辰,银针尽去,皇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长舒一口气:“果然妙手,朕的头,已是不疼了。”
太医令颤声问道:“敢问归宁伯,方才所用针法,可是失传已久的游龙引凤?”
李珩点头:“正是,此针重在调息凝神,盗天地生机,已续阴阳。”
张景岳闻言,竟不顾皇帝在场,直接跪地叩首: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针法!竟不知游龙引凤尚存于世!他枯枝般的手死死攥住李珩衣袖:“求伯爷...…,不,求陛下恩准,让归宁伯收老臣为徒。”
“哈哈哈,这老东西研习医术一生,几近成痴,今日看了李爱卿这神乎其技,朕可拦不住他纠缠你,皇帝满心高兴,看着李珩打趣。
李珩连忙扶起张景岳:“太医令言重了,何须如此?针法虽妙,但医者仁心才是根本。此术旨在调和阴阳,救人活命,而非炫耀技艺。医道本就不该敝帚自珍,据为己有独门之秘,用以攫取利益。”李珩扶他时,指尖在其合谷穴轻轻一按。老太医浑身剧震,浑浊老眼顿时清明如洗。
“老大人若不嫌陋技,之后进宫为陛下行针时,还请前来在旁指教,回府之后,我当整理成册,交付老大人,与太医院诸公,使之造福于民。”
“得此神技,推广于天下,实在天下之幸,万民之幸,杏林之盛举也。伯爷此举,实在大义,请受老朽一拜。”张景岳恭恭敬敬朝李珩一拜,李珩连忙扶住,口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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