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兔死狐悲!你……确实是个敢说话的!”皇帝突然欣慰的发笑,笑声震得案上茶盏微微颤动。他转向跪在一旁的秦业,语气忽然转柔:“你这老东西,平日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不曾想倒让你得了个好女婿,他比你更懂体察朕心。”
秦业闻言,布满皱纹的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他颤巍巍地伏地叩首:“微臣糊涂,请陛下赐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皇帝摆摆手,示意二人平身,才向秦业道:“朕也是为人父的,即便你逼女与贾珍见面,也是怕他会伤及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朕又岂能不知你也是舐犊情深......”。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最后落在李珩身上,“不成想,年纪轻轻你倒是个难得懂事,又顾大局的。然......”语气突然转沉,“这事儿终究还是你受了屈。”
李珩后背的官服已被汗水浸透。他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如有实质,正一寸寸审视着自己的内心:“臣……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若因臣之私,而陷君父于难以抉择,臣便算不得忠臣了,有违祖上教诲,有悖李氏家风,臣……不敢为之,也不能为之”。
“好!李晏能有你这般贤孙,他也当可含笑九泉了!戴权。”皇帝突然唤道。
老太监戴权,立即捧着锦盒快步走到李珩面前。两道明黄圣旨并排放置,左侧那道边缘微微起皱,右侧那道则崭新如初。李珩双手接过时,发现左侧圣旨的云纹绫边隐约透出朱砂的痕迹。
“两道圣旨,一是查封府邸,处斩贾珍;一是降爵贬官,罚俸三年,一严一宽,朕交给你来抉择。”皇帝的声音忽然放轻,像是寻常长辈在叮嘱子侄,“朕把贾珍交给你处置,宁国府是死是活由你决断。圣旨……由你去宣!”
李珩再次叩首,起身时瞥见韩昭紧抿的嘴角,还有程尚书袖中微微发抖的手。两道圣旨压在掌心,左侧那道隐约透出的朱砂痕迹,在晨光中泛着血色。
李珩捧着两道圣旨告退,忽然驻足回首。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眉宇间的一丝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跪伏于地:“臣叩请陛下,容臣冒死一言。”
皇帝正揉着太阳穴的手指微微一顿,冕旒下的眉头轻蹙:“爱卿还有何事?”
李珩抬起头,目光落在皇帝泛着青白的指节上:“臣观陛下眉间青筋隐现,指节发白,眼白发黄,敢问陛下,可是时常头痛难忍?”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却让殿内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皇帝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呵呵,你如何知晓?”
“臣早前曾遇一奇人,曾随他习医数载,略通些岐黄之术。”李珩的视线落在皇帝微微发红的眼白上,“陛下头痛之症,多在寅卯之交,痛如锥刺,伴有耳鸣目眩,不知臣所言……?”
戴权手中的拂尘地落地,老太监慌忙跪地请罪。身为皇帝贴身太监,却不知陛下身有疾恙,该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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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下一本的情节大纲了,想写汉末三国题材的,依旧想写大后宫文。诸位大大们有什么好建议,可以给提一下哦,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