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青石板,惊起路边的麻雀。那只断线的纸鸢,此刻正静静躺在宁国府的池塘里,慢慢被池水浸透。
李珩刚回府,一盏茶还未饮尽,便听见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红鸾压低的声音:“二奶奶,主子才回来,您...…”
话音未落,帘子“唰”地被掀开,王熙凤踩着风风火火的步子闯了进来,一双丹凤眼含着怒意,唇却抿得紧紧的,显然是一路憋着气过来的。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遍地金的对襟褙子,衬得肌肤如雪,可那眉眼间的凌厉却让人不敢直视。
李珩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不急着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凤姐儿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那股火气更盛,可又莫名觉得耳根发烫。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是他擅自做主,怎么反倒像是她沉不住气?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股异样的悸动,冷笑道:“珩兄弟如今做了伯爷,架子也大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替我这妇道人家做主了?明儿索性哄着贾琏连我卖出去给人,怕是我也是不知道的”。
“卖出去?你回去问问,他肯么?若肯,多少银子我也要买过来!”李珩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杀千刀的,你倒是沉得住气!”凤姐儿心里那股怒火,顿时就消了三成。
李珩见她明明气得要命,却还要强撑出一副厉害模样,心里越发觉得有趣。他故意不急着解释,反而微微倾身,嗓音低沉:“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凤姐儿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可随即又恼自己竟被他一句话就乱了阵脚。她咬了咬唇,硬是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可一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
“少跟我打马虎眼!”她强撑着气势,声音却比方才软了几分,“你到是会做人情!那香水的事儿凭什么就应了贾琏?你当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怎的?如今占了我的身子,就给他个挣银子的买卖?想拿我当外头那些下贱的娼妇一样,拿银子养着是怎的?那也得把那银子给到我的手上……”
“你要再不好好说话,满嘴胡噙,我可撕了你的衣裳,到时候可不许哭!”李珩见她明明心里已经动摇,却还要嘴硬,不由得低笑一声。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低声道:“你当真不明白?”
“少在那嬉皮笑脸!”凤姐儿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气得胸口起伏,“你明知道琏二是个什么德行,银子落他手里,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你还敢让他入股?你安的什么心?”她真不敢再撒泼了,这混账东西胆子比她还大,他要真发疯撕了她衣裳……可还怎么出这个门?
凤姐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浑身一颤,手腕处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麻。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可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既不会弄疼她,却也让她挣脱不得。她心里又羞又恼,可偏偏又隐隐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他这样强势,却又这样温柔,分明是……在意她的。
李珩顺势坐在她身边,低笑道:“你细想,他手里能留住银子?已是说好了的,这买卖得记在你名下,进出的银钱不都攥在你手里?”
凤姐儿眼波一转,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可嘴上却不肯服软,冷笑道:“呵,你倒是会替我打算!可谁知道你是不是跟贾琏串通好了,回头再坑我一笔?”
“坑你?拿挣钱的买卖坑你?要说坑,我图你的身子图你这个人还说的过去,我能图他贾琏有个屁?”他一下揽住她的肩头。
“你、你放开!”她声音微颤,可语气却不如方才那般强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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