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胤峨拿到了全套口供,内容很详细,令人咋舌。
里面全是布里亚特人如何算计大清,如何收买大清官员套取情报,还有如何蚕食大清国土的作法等。
敖云果然不是个普通人,他是布拉加特的祭司。
相当于清朝大学士的身份,知道很多高端内幕。
可惜,胤峨翻了半天,除了车臣汗这一个明确的人物外,朝廷的人物全都是代号。
没有一个能直接对得上号的。
“九哥,这个东西咱们不能留,得抓紧时间送给皇上。”
胤峨扬了扬手中的口供:
“明天就派人把敖云和口供送回承德。”
胤禟点点头没有去接那份口供:
“十弟你看着安排就好,我头疼先睡了。”
他是真的头疼,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全是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战报上的数字,与亲眼看到的血肉,完全是两个概念。
尤其是老十胤峨的蜕变,更是让他心惊。
大敌当前的从容自如,出手杀敌的狠辣果决,主动出击的勇敢霸气,操纵人心的阴险狡诈。
没有任何一款与他印象中的草包十阿哥相符啊。
到底是老十一直在隐藏?
还是他们一直没有发现?
胤禟现在心乱如麻,人都说最熟悉的人伤人最深,他深有体会。
大家一起萎着不香吗?
为什么你老十要这么牛叉雄起?
这让兄弟们没法相处的知道吗?
在蛐蛐老十的同时,胤禟竟然有些莫名的欢喜。
十弟终于长大了,就像他小时候说的那样,成了杀伐果断的大英雄。
躲在床上细想,老九似乎有一种错觉,自己这两天是不是在作梦?
不但他这么想,其他所有人都在这么想。
三小只都是久闻十阿哥大名的,可是现在那个在院子里谈笑风生的男人真的是传说中的草包阿哥吗?
尤其是巴拉和班布尔,从小听到的都是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眼泪。
说是姐姐嫁了个软蛋糙汉,可是这样的软蛋糙汉还有吗?
胤峨一直没有休息,松甘的情况不很好,这小子竟然再次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他前辈子是不是乌龟,遇上点事儿就会昏迷不醒。
以闫青叶的手段又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说是保护性不愿意醒,所以就不醒。
通俗点说就是癔症呗,精神有问题,自我催眠了。
倒是那个塔娜,知道不用嫁去北海野人了,活跃得很。
刚被解开的时候,吓了闫青叶一大跳。
心说十爷真舍得,这么漂亮的美人捆成这样。
等把她身上的蒙古外袍脱下来,闫青叶又羡慕得不行,女人真的可以把自己美成这样吗?
现在给她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
又气得不行,恨不得再把她给捆回去。
倒不是塔娜有多反叛,主要是太傻了。
看到什么都有趣,时时跟在闫青叶身边,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个随身版。
小嘴儿吧吧地问个不停,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想知道。
胤峨也是没办法,干脆弄了点安眠药骗她吃下去,这个世界才算是安静了。
闫青叶把她放在自己床上盖好单子,神情有些落寞。
“你放心吧,她就是个俘虏,回头要交给皇上治罪的。”
胤峨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以为她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