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披甲人既是战士,又是猎人,对于痕迹观察格外仔细。
他们立即意识到,这两道滑痕有问题。
可到底有什么问题,这个只有天知道了。
天黑以后,他们不敢再走了。
再强悍的猎人,也不敢夜里在长白山里行走。
再说,费扬古还没有跟上来,大家已经又累又饿,坚持不住了。
萨尔素找了一块避风的山崖,让人清理出一块地方,立即打柴点火。
随着一堆堆篝火点起来,这些披甲人围在火堆旁开始取暖。
有人开始在树林里捕猎,搜寻松鼠的藏宝地,弄点榛子什么当零嘴儿,气氛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上半夜的时候,费扬古带着给养跟了上来,支起了帐篷,众人吃了口饱饭。
所有人都睡了,老天却开始下起雪来,飘飘洒洒,无边无际。
萨尔素看着大雪,人都都愁成苦瓜了,这样下法明天肯定找不到痕迹了。
“阿玛,吃点东西吧。”
费扬古把一块烤好的鹿肉递给萨尔素,他们来的路上顺手猎的,正新鲜着呢。
萨尔素把老儿子抱在怀里:
“老儿子,明天要是找不到十爷,咱爷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费扬古心里明白,可还是要安慰老头子:
“阿玛,十爷肯定没事的,咱们也会没事的。”
没事?
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十爷连件大袄都没穿,肯定早就冻死了。
有一点让他很奇怪,在胤峨的体力,应该坚持不了这么远的距离啊。
他们下午都在急行军,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没有发现胤峨倒在路边。
这本身就不寻常,只能说明十阿哥很可能是被那些野人给抓住了。
想想也是,那些野人身体强壮,又有十多个人,区区一个十阿哥能做什么?
不过是给人送菜罢了。
想到这里,他更用力地抱紧费扬古,他的老儿子。
老大安巴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个老儿子,必须得让他活下去。
费扬古已经睡着了,倚在父亲的怀里。
可是老萨尔素睡不着,他像个精明的商人,在进行着周密地计算,祷告长生天开恩。
第二天一早醒来,萨尔素只觉着心脏像是被山神捏住了一样。
长生天果然放弃了他,大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夜,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雪地里不要说那些野人的痕迹,连昨天费扬古他们来的痕迹都被盖住了。
看到老父亲失神地看着雪地,费扬古凑了过来:
“阿玛可是担心大雪盖住了痕迹,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他们?”
“是啊,也许昨天晚上……
算了,不管了,就算是死也要把那些野人抓回来。”
萨尔素意志坚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费扬古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口哨,一条闪电一样的细腰猎犬飞奔而来。
“阿玛,你忘啦?
我带着果勒锦来的,它可是有着风一样的速度。
有它在,肯定能找到那些野人的。”
萨尔素看着自己最中意的猎狗,心时顿时升起了希望。
“费扬古,好样子,不愧是我的老儿子!”
萨尔素看着漫天大雪,扬起了手臂:
“所有人听着,吃完饭整理行装,继续追击!
十爷在前面等着我们,荣耀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