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静姝一拍手,一群侍卫冲进书房,将陈默团团围住。陈默心中明白,今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入书房。竟是林夏!林夏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蓝光的宝剑,眼神坚定而决绝。
林夏看着李静姝,怒喝道:“李静姝,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儿子!”
李静姝看到林夏,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原来是你。当年你逃脱了,没想到今日还敢自投罗网。你以为就凭你,能救得了他吗?”
林夏不再多言,挥舞着宝剑冲向李静姝。侍卫们纷纷围上,却被林夏以凌厉的剑招击退。陈默见状,也加入了战斗。母子二人背靠背,共同对抗着长公主的势力。
战斗异常激烈,林夏与陈默虽然勇猛,但对方人数众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此时,林夏身上的妖纹突然光芒大盛,她的力量瞬间增强。林夏大喝一声,以一招凌厉的剑技逼退了长公主和侍卫们。
林夏趁机拉着陈默,说道:“儿子,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陈默点头,两人迅速杀出一条血路,逃离了长公主府。
逃脱后的陈默和林夏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陈默看着林夏,眼中满是疑问:“母亲,您身上的妖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直瞒着我?”
林夏看着陈默,眼中满是慈爱与无奈。她缓缓说道:“儿子,这一切说来话长。当年,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隐藏身份。我身上的妖纹,是家族的血脉印记,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也引来了无数的麻烦。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你不再卷入这可怕的旋涡。可如今,看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默紧紧握住林夏的手,说道:“母亲,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还长安城百姓一个安宁,也让您不再背负这些秘密。”
林夏看着陈默,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好,儿子,我们一起。”
从此,陈默和林夏母子二人,踏上了更加艰难的探寻真相之路,他们能否成功揭开长公主李静姝与妖邪势力的阴谋,拯救长安城于水火之中,一切还是未知数……
几天的时间,仿佛凝固在阴暗的陋巷深处,被污水浸染过的恐慌与刺骨的寒意仍未完全散去。破旧的安全屋内,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药味和陈旧家具散发出的霉味。角落的床铺上,林夏静静躺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陈默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点药汁喂母亲服下,看着她肩头那狰狞的伤口虽已包扎妥当,但缠绕的布条缝隙间,幽蓝色的妖纹如同恶毒的藤蔓般若隐若现,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牵扯着陈默紧绷的神经。
服下药后,林夏似乎恢复了些微力气,手指费力地攥住陈默的衣袖,声音虚弱而急促,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沙哑:“默儿……看清楚了?那些药材……还有那荷包上的纹路?”
陈默重重点头,眼底带着惊魂未定和燃烧的怒火:“看清了!清单上有‘鬼见愁草’、‘蚀骨花’、‘魇香根’这些只可能在毒典里出现的名字!那侍女的荷包,绣的纹路和佛珠、她裙裾上的,分毫不差!李静姝一定就是幕后黑手!是她操控魇妖毒,是她杀害了慧明方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母亲伤重的模样和高墙后那道冷漠的凝视,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
林夏艰难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汲取仅有的一点力量对抗体内的痛苦。片刻后,她睁开眼,眼神复杂,有痛恨,有哀伤,更有一种洞悉命运的深深疲惫:“是她……但这一切,远比你想象的更深……更可怕。魇妖毒……” 她喘息了几下,似乎在积攒力气。“魇妖毒,只是表象,它……能惑人心智,勾起心魔,更重要的是……它能作为引子,激活……潜藏在血脉深处……更古老、更恐怖的东西……李静姝要的,从来就不只是操控凡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陈默耳边炸响!惑人心智、勾起心魔、激活血脉中的恐怖?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毒物的范畴!一个更庞大、更惊悚的阴谋轮廓在黑暗中逐渐狰狞,他急声追问:“激活什么?她血脉里到底潜藏着什么?”
然而,林夏尚未回答,一声极其刺耳的、如同玻璃刮擦铁皮的声音猛地从窗外极近距离炸开!
“嘶啦——!!!”
陈默瞬间感到太阳穴如同被针猛地刺入,尖锐的疼痛和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骤然袭来!眼前的世界瞬间失真扭曲,仿佛覆盖上了一层蠕动的、散发着怪诞光晕的油腻色块!耳边同时响起极其尖锐、足以撕裂耳膜般的嗡鸣!
“唔!” 陈默痛苦地捂住脑袋,踉跄着撞在桌角。
“魇妖香!” 林夏失声惊呼,尽管虚弱,声音却充满了致命的惊恐!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力不从心,“快……闭…闭气!遮耳!” 话音未落,她肩头的妖纹猛地暴起刺目的蓝光,如同被无形力量鞭挞,瞬间陷入更深的痛苦抽搐之中,嘴角再次渗出缕缕诡异的蓝色血丝。
这魇妖香竟能无视实体阻拦,直接侵入心神!其烈性远超上次陈默在巷口闻到的那一缕!
与此同时,门外狭小的院子里传来一声重物倒地般的闷响和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咒骂:“娘的……哪来的破桶,绊……绊你爷爷……”
这声音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充满了市井的粗俗。与那正在撕裂他神智的诡异声响形成无比矛盾的冲突!
陈默狠狠咬破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破妄瞳在剧烈的混乱中被强制催动!他猛地看向林夏——在母亲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他竟然在那些失真的色块和尖锐的嗡鸣中,“看到”一丝更本质的东西:一股稀薄但极其恶毒的能量,如同无形的毒蛇,正从四面八方的门窗缝隙中渗透进来,疯狂地钻向林夏身上闪烁的妖纹!那些妖纹仿佛被点燃的油桶,亮度倍增,疯狂跳动,像是在被酷刑灼烧,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尖啸!
这不是简单的幻觉攻击!这魇妖香的目标,竟然是林夏的妖纹!它在激活妖纹的同时,也在进行某种酷刑般的侵蚀!
“啊——!” 林夏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身体蜷缩成一团,蓝血从伤口、嘴角、甚至眼角渗出。
“母亲!” 陈默目眦欲裂,肝胆俱碎!他强忍着脑浆都要炸开的剧痛和混乱的视觉,踉跄着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栓!他根本不管外面是什么,只想打断这该死的、针对母亲的酷刑!
门外,微弱的月光下,一个穿着破旧短衫的醉汉正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沾满泥污、被咬了几口的硬馒头。他身边果然倒扣着一个破旧的木桶。
看到陈默猛地开门出来,醉汉吓了一大跳,酒都醒了几分:“哎呦,干啥呢小哥?开门这么冲,吓死个人咯……” 他身上的酒气、泥污气味真实不虚,眼神里只有惊慌和被惊扰的不满,找不到半分伪装或杀气。
院子角落,只有几只被惊动的老鼠吱吱叫着窜入黑暗的角落,再无其他可疑之处。
难道……刚才那恐怖的声音和能量波动,真的只是针对屋内的一种无形秘术?这醉汉,竟然只是一个恰巧撞上来的倒霉蛋?
然而,当陈默转身奔回屋内时,那撕裂魂魄的嘶鸣和视觉扭曲瞬间如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出现!唯有林夏瘫软在床上,急促喘息着,如同被从溺毙边缘拉回,肩头的妖纹黯淡下来,不再激烈跳动,但渗出的蓝血更多,染透了身下的粗布床单。空气中弥漫的药味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冰冷、非兰非麝的诡异余韵。
刚才那濒死的酷刑般的痛苦,绝非幻觉!
“咳咳……咳……” 林夏剧烈咳嗽着,脸上毫无人色,眼神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绝望交织的疲惫,“是她……她的耐心……该耗尽了。默儿……‘回春堂’的刘掌柜……能救急,他……”
就在这时,陈默的目光被林夏攥紧的手中无意带落的东西吸引——那是一张之前被她压在身下、浸染了蓝血、皱巴巴、字迹模糊的纸页残片。似乎是她在痛苦挣扎中从某个极其隐蔽的衣袋里带出来的。
他弯腰捡起,纸页质地特殊,触手冰凉坚韧,并非凡纸。上面勉强可辨的,是几行断断续续的潦草字迹:
“……极阴之时……龙骸为引……地脉交汇……方可……塑……逆天……”
字迹下方,依稀是一个极其潦草、笔锋却带着一种决绝疯狂气势的单字:
“塑”
陈默的心脏,在这阴冷的安全屋内,重重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几个字,这残留的笔迹,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他在长公主府库房偷看到的那张奇特药材清单的记忆!
那个清单上的药材,绝非为了魇妖毒那么简单!
它们在指向一件更疯狂、更无法想象的事情!逆天?塑?龙骸?地脉交汇?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比高墙后那双冰冷的眼睛更让他窒息。
而母亲刚才那句未说完的“魇妖毒……是引子……激活血脉深处的东西……”与眼前的残片产生了可怕的共鸣。
屋外的风声似乎停了,一种无声无息的死寂沉沉压下,仿佛整个长安城都屏住了呼吸,只为等待那黑暗中无法预料的下一步棋落。李静姝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着这方寸之地。
隐秘线索
陈默与林夏自听闻说书先生那番仿若暗藏玄机的讲述后,心中疑云更浓。两人在街边茶馆寻了个角落坐下,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茶馆内人来人往,喧嚣嘈杂,可他们二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专注于彼此的交谈。
林夏微微皱眉,低声说道:“那说书先生所言,绝非空穴来风,背后定有人故意散播这些消息。只是不知,这是想误导我们,还是有意透露线索。”
陈默轻抿一口茶,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是何目的,这其中关于皇室与妖术的关联,倒是与我们此前的发现相契合。或许,我们可以从当年那位宠妃和皇子的事情入手调查。”
林夏点头表示赞同,道:“只是宫廷之事向来隐秘,想要获取确切消息谈何容易。宫中档案管理森严,寻常人根本无法查阅。”
陈默目光闪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听闻有一位名叫苏敬的老吏,曾在宫中任职多年,对宫廷往事知晓颇多。或许,我们可以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
两人商议已定,便起身前往苏敬的居所。苏敬住在长安城的一处偏僻小巷中,宅院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陈默与林夏来到门前,轻轻叩响门环。
不多时,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来,正是苏敬。他上下打量着陈默与林夏,眼中满是警惕,问道:“二位找老夫所为何事?”
陈默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苏老,久闻您对宫廷往事了如指掌,晚辈二人今日特来请教一些问题,还望苏老不吝赐教。”
苏敬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侧身让他们进了门。三人来到屋内,分宾主落座。苏敬看着陈默与林夏,缓缓说道:“宫廷之事,多为禁忌,二位还是莫要涉足太深为好。”
陈默诚恳地说道:“苏老,实不相瞒,我们近日遭遇了一些离奇之事,似乎都与宫廷秘闻相关。若不能查明真相,恐怕会有大祸降临。还望苏老能告知一二,晚辈二人感激不尽。”
苏敬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看你们二人也非奸邪之辈。当年确有一位宠妃诞下的皇子天生异象,但具体情况,老夫也只是听闻一些传闻。”
陈默与林夏精神一振,连忙追问:“苏老,您听闻的传闻是怎样的?还请详细告知。”
苏敬缓缓说道:“据说,那皇子出生时,周身散发着奇异光芒,且伴有阵阵妖异之气。皇上得知后,大为震惊,当即下令封锁消息,并请了众多方士入宫。这些方士施展各种法术,试图消除皇子身上的妖异,但最终却不知结果如何。后来,那皇子便离奇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而那位宠妃,也在不久后香消玉殒。”
陈默心中一动,问道:“苏老,那您可知道,当年那些进宫的方士,如今是否还有人在世?”
苏敬思索片刻后说道:“当年那些方士,大多都已离世。不过,听闻有一位名叫玄真子的方士,云游四海,或许还在世。只是,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极难寻觅。”
陈默与林夏对视一眼,心中皆燃起一丝希望。他们向苏敬道谢后,便告辞离去。
走出小巷,林夏说道:“看来,这玄真子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只是,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陈默目光坚定,说道:“无论多难,我们都要试一试。这背后的阴谋关乎重大,我们不能就此放弃。”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街角一闪而过,似乎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而陈默与林夏,却并未察觉到这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神秘访客
陈默和林夏离开苏敬居所,心中虽怀揣新线索,却也深知前路荆棘密布。玄真子行踪不定,要寻他宛如大海捞针。
两人沿着长安街道前行,各怀心事。突然,一阵风刮过,陈默敏锐地察觉到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他心中一惊,这异香绝非寻常香料散发,极有可能是某种迷幻之香。
陈默刚想提醒林夏,却见林夏眼神变得迷离,脚步也开始踉跄。陈默暗叫不好,急忙伸手扶住林夏,同时运功抵抗那股迷香的侵蚀。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小巷中迅速窜出,直扑向他们。陈默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闪,将林夏护在身后,同时抽出腰间短刃,警惕地盯着黑影。
黑影身形一顿,站定在他们面前。借着街边灯笼微弱的光,陈默看清了来者面容,竟是一位蒙着黑纱的女子,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
女子冷冷地看着陈默,开口道:“你们不该涉足此事,这不是你们能管的。若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陈默心中疑惑丛生,但仍镇定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阻止我们?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子冷哼一声,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你们继续查下去,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陈默紧握着短刃,目光坚定:“我们既已卷入其中,就不会轻易退缩。不管前方有何危险,我们都要查明真相。”
女子微微皱眉,似乎对陈默的固执有些恼怒:“你们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这背后的势力庞大而复杂,你们根本无力抗衡。”
林夏此时在陈默身后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女子的话,也强撑着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阴谋得逞。”
女子沉默片刻,目光在陈默和林夏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缓缓说道:“罢了,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便给你们一个警告。从现在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若再继续追查,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言罢,女子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之中。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与疑惑。这神秘女子究竟来自何方?她口中的势力又是谁?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因这突如其来的警告而放弃追查真相。
陈默扶着林夏,说道:“看来,我们的调查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林夏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没错,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将这背后的阴谋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整顿精神,继续踏上探寻真相的道路,只是,他们更加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陈默将龙形妖纹、藏红花星图、梵文星轨三者叠加,在长安地图上拼出“太极宫地下暗河”的位置。他与林夏潜入暗河,发现十二面青铜镜围成的祭坛,镜面倒映着李静姝的前世今生:她竟是前朝方士与龙女的后裔,每一世都在寻找镜冢,企图用龙裔血脉复活祖先。
“默儿,刺我心口!”林夏突然将陈默的剑刺入自己胸膛,蓝血喷溅在镜面上,激活了沉睡的龙骸。十二面铜镜反转,映照出李静姝在佛堂撕碎贤妃血书的画面,而她脚下的阴影里,赫然踩着一颗破碎的佛珠——正是慧明方丈致死的凶器。
镜冢崩塌前,陈默看到李世民的虚影浮现:“镜冢照见的不是未来,是人心。”他将狼符嵌入镜心,长安城所有铜镜同时映出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而李静姝的身影在镜中逐渐透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晨光中,陈默与林夏站在废墟上,看着镜冢化作尘埃。林夏肩头的妖纹褪成淡金色,露出龙鳞般的纹路:“这才是林氏血脉的真相——守护,而非掌控。”她将半块玉簪交给陈默,“去找玄真子,他知道如何封印镜冢的力量。”
长安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陈默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镜冢的碎片仍在沉睡,等待着下一个试图触碰命运的人。而他,将用破妄瞳永远守护这座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