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川这才放心地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他走后,林晚又赖了一会儿床,才扶着酸软的腰挣扎着起来。
她烧了热水泡脚,又悄悄从空间里引了些灵泉水喝下。
一股暖流瞬间冲刷四肢百骸,昨晚的酸软疲惫一扫而空,浑身都轻快了,走路也不用再扶着墙。
她换上一件合身的棉衣,外面套上顾凛川那件宽大的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刚收拾妥当,院门就被敲响了。
是王秀娥。
“小林妹子,起来啦?”王秀娥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玉米糊糊,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我刚熬的,你尝尝,暖暖胃。”
“王嫂,你太客气了,快进来坐。”林晚连忙接过碗,热情地把她让进屋。
王秀娥打量着屋子,昨天还空荡冷清,今天就多了几分人气儿。
她目光在林晚泛着红润的脸颊和水汪汪的眼波间一转,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
凑到林晚耳边,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妹子,看你这气色,顾营长可真是疼人。你今天要去镇上?”
“是啊,王嫂你怎么知道?”
“嗨,顾营长特意过来跟我说了一声,让我上午照看着点你家,还说你要出门,让我跟你说说镇上的情况。”
王秀娥心里跟明镜似的,顾营长这是把媳妇儿当眼珠子疼呢。
她拉着林晚坐下,传授经验:“咱们这儿离镇上远,开车也得半个多小时。”
“买东西就去百货供销社,吃的穿的用的,那儿最全。不过好东西都紧俏,得赶早。”
“想买肉和新鲜菜,就去供销社后头的自由市场,那儿都是附近老乡自己拿来卖的,东西新鲜,就是贵点,但不要票。”
林晚一一记下,心里感激,王秀娥这个邻居,处好了绝对是助力。
快到九点,一辆绿色吉普车准时停在院门口。
小张从驾驶座跳下来,跑到门口,身板挺得笔直:“嫂子好!营长让我来接您!”
他今天看林晚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昨天家属院里的“战况”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嫂子凭一张嘴就把一营长家的母老虎说得落荒而逃,战斗力爆表!
再看嫂子今天这气色,水灵灵,红润润的,一看就是被滋润得好。
看来营长得偿所愿,心情肯定不错。
太好了!今天训练场上的兄弟们有福了!
“辛苦你了,小张同志。”林晚笑着对他点点头。
吉普车一路颠簸,到了镇上,小张把车停在供销社门口。
“嫂子,我就在这儿等您,您买好了东西喊我一声,我帮您往车上搬。”
“好。”
林晚拢了拢大衣,深吸一口北地干冷的空气,走进了人声鼎沸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挤人,空气中混合着煤油、烟草、布料和各种食物的复杂气味。
大喇叭里放着革命歌曲,充满了鲜活的时代印记。
林晚先去了布料区,准备扯几块厚实的棉布,再买上几斤好棉花,做两床新被褥,北方的冬天太冷,一床被子可不够。
“同志,麻烦给我看一下那款深红色的灯芯绒,还有那个的确良。”林晚指着柜台高处的布料。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眼皮耷拉着,爱搭不理。
但当林晚说出要扯的尺寸,并且从口袋里干脆地掏出一沓崭新的布票和钞票时,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动作也麻利起来。
就在林晚等着售货员裁布时,一个娇俏又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凛川哥家的嫂子吗?”
“怎么一个人跑来镇上了,凛川哥也放心让你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