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车厢另一头也动了手。
那个瘦高个男人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却被两名乘警一左一右地按住。
他拼命挣扎,还想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却被乘警长一记干净利落的擒拿手,反剪双臂,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都别动!警察办案!”乘警长一声断喝,镇住了整个骚动的车厢。
乘客们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天哪!是人贩子!”
“我就说那孩子不对劲,蔫巴巴的!”
“太缺德了!抢人家孩子,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打死这帮畜生!抢人家孩子,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气得浑身发抖。
妇人还在尖叫撒泼:“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这是我孙子!我亲孙子!”
林晚快步走上前,从顾凛川怀里接过孩子。
小小的身体滚烫,脸颊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烫得惊人。
再看他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眼眶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孩子发高烧,而且严重脱水。”林晚抬头对乘警长说,“必须马上给他喂水,物理降温。”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让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
立刻有热心的乘客递过来干净的毛巾和温水。
林晚把孩子放在床上。
转身都瞬间,不动声色地往杯子里加了几滴灵泉。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一点点给孩子喂水。
孩子本能地吞咽着,大概喝了小半杯水,红透的脸颊,竟奇迹般地好转。
林晚又用开始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脖颈和手心。
顾凛川站在她身边,将她和孩子护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隔绝了所有的拥挤和混乱。
那妇人看着孩子被救,知道大势已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嘴里还在语无伦次地咒骂。
乘警长走到顾凛川面前,郑重地敬了个礼。
“解放军同志,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和这位嫂子警惕性高,这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顾凛川回了个军礼,神情严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火车在下一个站点紧急停靠,乘警将两名嫌犯和被解救的孩子交给了当地公安。
上救护车前,那名负责接应的年轻女公安抱着孩子,特意走到林晚面前。
“同志,真是谢谢你,医生说幸亏喂了水,不然孩子脱水更严重。太感谢你照顾他了。”
林晚看着那孩子终于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真正落了地。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快带他去医院吧。”
火车重新启动,车厢里的气氛却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周围的乘客们看林晚和顾凛川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不断有人送来水果、花生,甚至还有人硬要请他们去餐车吃饭。
两人一一婉拒了。
风波平息后,林晚靠在床铺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依旧有些后怕。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正在用纱布擦拭军用水壶的顾凛川。
他擦得很认真,手指修长有力,侧脸的线条在车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坚毅。
这个男人,在家里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手足无措,会为了讨好她而装醉耍赖。
可一旦遇到正事,他就像一把瞬间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沉稳可靠得让人心安。
她伸出手,覆在他擦拭水壶的手背上。
顾凛川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
“老公,你刚才真厉害。”林晚轻声说。
顾凛川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指尖拢在掌心,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你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