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个女的呢，没看见？”
“那女的又黑又瘦，哪配得上啊！我看八成是他妹妹。”
那些细碎的议论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往林晚耳朵里钻，搅得她心烦。
她没好气地斜了眼身姿挺拔的顾凛川。
长得好看就是个麻烦，走哪儿都招蜂引蝶。
两人走到卖布料的柜台前，一个年轻的女售货员立马迎了上来，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却越过林晚，直直地钉在顾凛川身上。
“同志，是想挑块布料吗？我们这儿新到了一批，颜色和料子都顶好，特别适合你！价格也划算。”
售货员嘴上介绍着，身子却有意无意地往顾凛川那边凑。
顾凛川站得笔直，看都没看她一眼，周身的气场冷得能掉冰渣子。
就在售货员快要挂不住笑的时候，顾凛川忽然转头看向林晚，声音里是截然不同的温度：“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那温柔的调子让林晚耳朵都热了。
售货员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见了鬼，这男人变脸这么快的吗？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掐得又细又软：“哦，是给妹妹挑布料啊。你看这刚到的的确良，红的、黄的、花的，好多年轻小姑娘都喜欢！”
“妹妹”两个字一出口，顾凛川周遭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林晚却忽然笑了，她往前一步，伸手挽住顾凛川的胳膊，一脸无辜地问那个售货员：“同志，我爱人看着有那么老吗？”
“咳咳……”售货员被这一句话噎得不轻，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的看着林晚：“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是这位同志的妹妹，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
林晚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拐着弯地说自己看起来比顾凛川小太，配不上顾凛川吗？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伸手挽住了顾凛川的胳膊。
声音也甜得发腻：“没办法，他呀就喜欢我这种年轻好骗的姑娘。”
说完，还故意抬眼，看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未婚女青年，那眼色冷得能冻死人。
言下之意就是：“看什么看，擦擦你们的口水，收回你们的目光，这个男人是我的，再看小心我戳瞎你们的双眼。”
这个眼神，让空气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而顾凛川的心却比吃了蜜还甜。
他媳妇不嫌他年纪大，还当众维护他。
怎么办，好想亲一口。
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妈看不下去了，连忙走过来打圆场。
对着年轻的售货员说：“小张啊，销售科长今天过来问库存，你去库房盘点一下，给他做份报表。”
叫小张的售货员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晚，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售货员大妈脸上堆着笑，不着痕迹的把林晚和顾凛川引到柜台的另一边，离那些年轻的姑娘远了些。
她麻利的从柜台里拿出几匹颜色鲜亮的布料，“姑娘，你看看这几块，都是时下最兴的颜色，做衣裳，保管衬得你人比花娇。”
林晚见她很会说话，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散了，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同志，我想看看结实耐脏的料子！”
大妈一听更是高看了林晚一眼。
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想穿的花枝招展的。
像她这样只求耐穿，不求好看的，并不多见。
听见他的话，顾凛川眉头皱了起来：“我看那块红色的格子布就不错，那块鹅黄色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