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志给吴晓云诊断过后,却没有马上讲述自己的诊断意见。
“吴同学是北方人吗?”
“嗯……”吴晓云勉强点点头。
祖千云忍不住插话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来替她回答。”
“过了春节,这两天气温回升,并不怎么冷,可是你还穿着羽绒服,一般北方人才会在这种时间穿羽绒服。”
“她是北方人,跟她的病有什么关系吗?”祖千云问道。
“有关系。她的脉象沉弱,舌淡苔白,虽然有发烧,可是冒的是冷汗,明显是阳虚体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过去是不是也是这样,还是说来了我们南方读书之后才变成这样。”
祖千云回答:“她在老家身体就比较柔弱,来南方后,确实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很多没有的小毛病,渐渐都多了出来。”
倪飞鸣说道:“那你身为人家的男友,你又是学中医的,不给她调理一下?”
祖千云有点尴尬地说:“我还只是个学生,根本没临床经验,我……我不能拿她当试验品。就算真的让我来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入手。万一加重病情,那我就难辞其咎了。”
宋金喜说道:“不随便出手,也算是一种负责的态度。”
林远志又说:“你们看过一些古代医案吧,很多名医,自己家里人得了大病,明明心里已经拟了药方,却不敢去抓药,瞻前顾后,最后不得不去请别的医生来看。”
宋小姐接话:“有有有。那种医案我印象很深,因为医生自己亲属的医案本来就不多。医生因为太在乎家人了,反而不敢冒一点风险。关心则乱嘛,可以理解。病人是亲属家人,平时一些常见病还好说,碰到急病重病,就很难保持冷静了。”
祖千云点头:“金喜同学,你说得对,我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所以我才来找远志。”
倪飞鸣问道:“你跟远志也不熟啊,你怎么那么相信他?”
祖千云轻咳一声,道:“之前他走红网络,我相信不会是单纯的炒作,因为我听说不少去找他看过的病人提到疗效很好。”
“你怎么知道那些病人不是托儿呢?”倪飞鸣追问。
“我有亲戚在广南工作,他跟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你亲戚不是托儿呢?说不定他们医院开会,要求全体职工都统一口径了呢?”
宋金喜介入道:“飞鸣,行了行了!”
林远志说道:“既然千云这么相信我,人都带来了,我当然不会推脱,尽我所能吧。”
倪飞鸣转头瞄着林远志:“说得对!远志,见证实力的时刻到了!来吧,展示!”
林远志瞪了倪飞鸣一眼:“你病好了吗?这么多话。”
“好很多了,除了有点虚,至少没什么其他不舒服……”倪飞鸣嘿嘿直笑。
林远志看着祖千云,正色道:“千云,你记得《伤寒论》里,发烧同时又出现严重便秘是怎么治的吗?”
“大小承气汤?”祖千云一下子就想到了相关内容。
“是也不是。”林远志解释道,“那是阳明病燥热引起的热结,才用承气汤。可是还有另外一种相反的类型。”
“相反的类型?”
宋金喜说道:“那不是《伤寒论》里的内容,那是《金匮要略》里提到的寒结。”
祖千云一经提醒,立即说道:“你说的是——胁下偏痛,发热,其脉紧弦,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汤?”
林远志笃定地说:“对,就是这个。大黄附子汤的条文。”
“可是,原文里没有提到便秘啊。”祖千云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