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于独自承受一切，习惯于用冰冷的外壳隔绝外界，从未与人如此贴近。
少女柔软的身躯和他坚硬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她身上淡淡的，不同于地底阴霾的清新气息，霸道地钻入他的鼻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暖力量。
明歌的脸颊紧贴着他冰冷的衣襟，声音闷闷地传来，却清晰无比地敲击在他的心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无论你是仙是魔，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师兄！”
“无论你要做什么，是查清真相，还是找到那些人报仇…我都跟你一起！”
她没有说什么“别难过”的空话，而是直接肯定，将自己的立场毫无保留地摆了出来。
江无涯僵硬的身体，在这个拥抱和这番话语中，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松弛下来。那环住他腰身的手臂，仿佛成了这崩塌世界里唯一坚实的支柱。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迟疑，轻轻回抱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这个拥抱，无关风月，此刻更像是一种盟约，是两个灵魂在巨大变故面前的彼此确认与支撑。
他依旧背负着血海深仇，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眼时，眼中的混乱与脆弱已被彻底压下，只剩下淬炼过的冰冷与坚定。
他看向虞非烬，声音恢复了沉稳，却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撼动的力量：
“舅舅，告诉我，所有细节。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参与其中的势力。”
“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