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不是说本座胡言乱语，听过就忘吗？怎么深更半夜又偷偷跑来了？”
“还有你小子，不是对此毫无兴趣吗？怎么也巴巴地跑回来了？怎么，改变主意，想当魔尊了？”
魔眼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在两人心上，让这场面更加尴尬难堪。
江无涯没有理会魔眼的嘲讽，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明歌身上，那目光里有审视，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和了然。
他向前一步，逼近明歌，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力量：
“明歌。”
他罕见地直呼其名，“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而来？”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事已至此，再伪装下去已毫无意义。
明歌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在夜色中格外深邃的眼眸，看到了里面并非责难，而是一种寻求真相的执着。
她一咬牙，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来找它！”
她指向那魔眼，语气变得坚定，“……魔尊虞非烬的事情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恐怕会引起修仙界大乱！更何况这魔物，修为不浅，若是被人解开封印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江无涯瞳孔微缩，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那你白日里怎么不说？偏偏要等到夜里独自前来？”
“是因为我怕？”
明歌此时脑子里已经一团乱麻，纯属是梦到哪句说哪句。
“怕？”
“对！……我害怕，……噬魂魔念实力非凡，若是因为我的一己之念，害你受伤，那我宁愿自己想办法解决！”
明歌结巴几句，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越说越有底气。
只有她自己清楚，虽说对着江无涯有一点喜欢，可没有什么比性命更加重要。
这话带着假意，却也有着几分真心。
她赌不起！
在江无涯心里究竟是自己的秘密重要，还是对她的几分感情占了上风。
但在后者眼里……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江无涯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灼灼、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少女，一直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冰层碎裂，蒸汽升腾。
所有的猜忌、防备、孤寂，在这一刻，被她击得粉碎。
“哈哈哈！”
魔眼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打断了这凝重的气氛，“好一对苦命鸳鸯，情深意重！既然如此，不如合作？你们放我出来，本座带你们去找虞非烬，如何？”
“闭嘴！”
“休想！”
这一次，江无涯和明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呵斥道！
两人再次一愣，对视一眼，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暖流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并肩作战的共同体感觉。
江无涯看着明歌，终于缓缓开口，做出了决定：
“好。”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们一起。”
“我们一起，把它知道的东西，全都挖出来。”
他转向那魔眼，目光冰冷锐利：
“现在，把你知道的关于虞非烬的一切，都说出来。别再耍花样，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神魂被一点点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