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赵文启后脑勺一个结实的爆栗。
“哎哟!”
赵文启吃痛,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看向岩桑,眼神委屈又迷茫。
岩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嫌弃表情,没好气地骂道:
“憨包!你没看见吗?你的‘嫁妆’熙儿收下了!没还给你!这意思还不明白?赶紧回家偷着乐去吧!收拾收拾,准备成亲吧你!”
赵文启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迟钝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
是啊,秦熙刚才是把盒子抱走了。
她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放在地上还给他,她……她收下了!
收下了他的全部家当,收下了他的“嫁妆”!
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他脑海中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失落和阴霾。
他猛地抬起头,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大白牙,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收了!她收了!她收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要原地跳起来。
旁边酒楼上看热闹的食客们见状,更是来劲了,纷纷高声起哄:
“哟!这是成了?”
“赵夫子,恭喜啊!”
“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对对对!喜酒必须管够!”
赵文启此刻心情大好,也顾不上害羞了,喜滋滋地抬着手,朝着酒楼窗户的方向连连作揖道谢,声音洪亮: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吉言,到时候一定请!大家都来!都来喝喜酒!我赵文启请客!”
岩桑看着这得意忘形的傻小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才注意到还扶着腰站在一边的刘昌,赶紧招呼道:
“行了行了,别傻乐了。赶紧的,你这罪魁祸首,过来搭把手,把刘昌扶到仁心堂去,瞧你干的好事!”
赵文启这才想起刘昌的伤是因自己而起,满腔的喜悦立刻化为了浓浓的愧疚。
他赶紧跑过去,换下秦玥,小心翼翼地搀住刘昌的另一只胳膊,一个劲地道歉:
“刘昌兄弟,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方才喝多了,昏了头了。你这腰没事吧?医药费我出!我全出!”
刘昌看着他那副又是傻笑又是愧疚的复杂表情,腰间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
他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行了行了,一点小伤,养两天就好了。倒是你,赵大哥,恭喜了啊!”
他看着身旁这个即将成为自己连襟的憨直夫子,心中也莫名生出一番感慨,这世间的缘分,当真是奇妙难言。
仁心堂内,秦玥扶着刘昌,让他小心翼翼地趴在诊室那张专为针灸推拿准备的硬板床上。
岩桑是个有眼力的,一把拎起还在那儿傻乐呵的赵文启,不顾他“我还要跟刘昌兄弟道谢”的嘟囔,连拖带拽地将人弄走了。
顺手还体贴地掩上了医馆的外门,将这一方静谧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秦玥洗净手,从药柜里取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
里面是她用红花、乳香、没药等药材浸泡多年的活血化瘀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