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门房啐了一口。
“少爷和老夫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我说不见就不见!再啰嗦,我可要喊人了!”
说着,竟“砰”地一声将小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内外。
吃了这结结实实的闭门羹,两人站在巷子里,面面相觑,一股憋闷之气堵在胸口。
他们万里迢迢,满怀热忱而来,却连门都进不去。
“这起子小人!”
阿土气得脸色发红,拳头攥得咯咯响:
“在石城时,孙大人和王夫人何等平易近人,到了这京城,连个看门的都这般势利!”
刘昌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不忿。
他望着那高高的院墙,再低头瞅了瞅自己和阿土,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凑到阿土耳边,低声道:
“硬闯肯定不行,徒惹麻烦。但这墙,能拦住咱们吗?”
阿土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刘昌的意思。
他看了看那两人多高的院墙:“嘿,比这再高再陡的山崖咱们都爬过!还怕这堵墙?”
两人不再犹豫,走到巷子僻静处的墙角下,左右看看无人注意。
他们便将长袍的下摆撩起,利落地掖在腰带里,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脚尖在墙面借力一点,手便攀住了墙头。
腰腹用力,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翻了上去,随即轻飘飘地落入墙内。
落脚处似乎是一片花园的角落,假山嶙峋,花木虽在冬季凋零,但枝干虬结,布置得颇具章法。
两人猫着腰,沿着墙根的阴影小心前行,试图分辨方向,寻找通往内院的路。
这孙府的构造和石城的房子不一样,亭台楼阁,回廊曲折,一时间如同进了迷宫。
正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刚绕过一丛茂密的冬青,岂料迎面便撞上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毫无防备,猛然见到两个陌生男子从假山后冒出来,吓得魂飞魄散: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府中的宁静,手中的托盘连同上面的杯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和茶水四溅。
这一声尖叫,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瞬时之间,只听脚步声纷至沓来,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家丁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口中呼喝着
“抓贼人!”
“别让他们跑了!”
顷刻间便将惊魂未定的阿土和刘昌团团围在中间。
两人心中叫苦不迭。
他们本是无礼闯入,此刻若再动手伤人,那更是百口莫辩。
无奈之下,只得高举双手,连连喊道:
“各位兄弟,误会!我们是来拜访孙少爷的!是故人!”
可那些家丁哪里肯信?
只道是抓住了白日行窃的毛贼,立功心切,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便将两人扭住,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阿土和刘昌虽武艺在身,但投鼠忌器,生怕伤着孙府的人,更坏了情分。
只得任由他们捆了,口中犹自不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