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此举,看似扬名,实则是挑战世俗礼法。”
“若引得石城乃至更多女子效仿,心生逆反,不再安守本分,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必生祸端!”
陆云舟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沉静的秦熙,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谢峰一遍,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讽刺弧度,语气凉薄:
“哦?不知谢学子读的究竟是什么圣贤书?怎么满脑子只剩‘男尊女卑’四个字?”
“本官倒要请教,读书,究竟是用脑子读的,还是用你胯下那二两肉读的?”
这话可谓粗俗直白至极,毫不留情面!
谢峰和他身旁的几个学子瞬间面红耳赤,又惊又怒。
陆云舟却仿佛没看见他们的窘态,又慢悠悠地抛出一个惊雷:
“哦,对了,恐怕你们久居石城,消息闭塞。难道不知,京中长公主殿下,以及另外几位皇子,早在去岁便已奉旨入朝听政,参议国事了吗?”
“什么?!”
谢峰如遭雷击,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噩耗,激动地脱口而出:
“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国之将亡!”
陆云舟被他这不管不顾的大嗓门吵得耳朵嗡嗡作响,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心中暗自腹诽:
这嗓门,不去朝堂上对骂真是可惜了,说不定真能替那群老古董吵赢长公主一派的支持者。
他懒得再与这迂腐不堪之人多费唇舌,挥了挥手,对随行的护卫吩咐道:
“谢学子情绪激动,需要冷静。把他‘请’到一边去,好生‘照看’,莫要扰了此间秩序。”
两名护卫应声上前,不容分说地架起还在激动嚷嚷“牝鸡司晨”的谢峰,将他拖离了人群。
谢峰的那些追随者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跟了过去。
陆云舟这才觉得耳边清净了些,重新将目光投向擂台。
此时,王则坚已黯然认输下台。
本以为经过王则坚这出,不会再有人上台自讨没趣,没想到,静默片刻后,又有一名学子跃上擂台。
此人年纪稍轻,面容尚带稚气,态度却极为谦和,上台后先规规矩矩地向秦熙行了一礼,言辞恳切道:
“学生赵文启,见过秦夫子。学生自知才疏学浅,于策论一道,远不及夫子方才所言精深,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只是学生平日偏好诗词,于吟诗作对上,自觉还有几分心得,不知秦夫子可愿在此道上,也赐教一二?”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也带着想在擅长领域一展所长的期待。
台下众人一听,顿时又来了兴趣。
策论他们大多听个热闹,但这吟诗作对,听起来就风雅有趣多了。
秦熙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学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