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你和秦阳是真考虑好了,决定把玥儿交给刘昌这小子了?”
隋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柔和而深远,她摇了摇头,语气却十分坚定:
“娘,这件事,我和秦阳其实做不了主,也不想做主。玥儿以后要嫁给谁,或者终身不嫁,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得由她自己决定。”
她看向母亲,眼神清澈而坦然:
“娘,我这些年算是真正看明白了。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重要的,是自己活得开心、畅快,而不是被那些世俗的眼光和规矩绑住手脚。”
“我和秦阳现在能做的,就是两人再加把劲,多攒些家底,给孩子们多留些傍身的底气。”
“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走向哪里,让她们凭自己的心意和能力去闯。我们做父母的,在后面支持着、看着,就好。”
隋母听着女儿这番话,目光落在她额角那虽然淡去却依旧隐约可见的奴籍刺青上,心中百感交集。
女儿这一生,一路坎坷,历经磨难,但终究是幸运的,挣脱了奴籍的枷锁的同时,也有了安稳的生活和明事理的心境。
见女儿这个当娘的都想得如此通透,她一个做外祖母的,又能多说什么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拍了拍女儿的手,释然一笑:
“也罢,你们想得开就好。小年轻的事,就让他们小年轻自己去折腾吧。”
晚上,一家人围坐吃饭时,秦玥便将刘昌关于合伙开医馆的打算,详细地说给了家里人听。
隋父听完,撂下筷子,首先问秦玥:
“玥儿,撇开刘昌不说,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真想开这个医馆?”
秦玥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外祖父,我当然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馆,能更好地行医救人,也能更自由地钻研医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先生现在也放手让我们独立历练,他很支持我们有自己的想法。”
秦阳沉吟了片刻,看着女儿,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家里如今生意还算稳定,咬咬牙,紧巴一点,也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咱们自己买地,自己把医馆盖起来,也不是不行。何必一定要跟他合伙,欠他这份人情?”
秦玥却立刻摇头拒绝了父亲的好意。
她常帮着料理酒楼账目,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很清楚:
“爹,咱们酒楼和客栈每天开门就是成本,流水虽然不错,但也要预留出周转的资金。”
“若是把家底都掏空去盖医馆,万一遇到什么急事,比如需要大笔采买,或者有个病痛灾害的,家里就容易捉襟见肘,周转不开。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让全家担这么大的风险。”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亲人,语气认真而恳切:
“我还是想试一试刘昌说的合伙的办法。这样吧,爹,您如果支持我,也不用全出。您拿出一半的钱来,算是我借您的。”
“剩下的另一半,由刘昌来出。等我医馆赚了钱,连本带利还给您,要是赔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旁边一直微笑不语的林郎中,又看了看一脸崇拜望着自己的阿依,对自己医术和经营能力的那点自信又涌了上来。
立刻改口,带着几分雄心壮志:
“不!绝对不会赔!您就放心吧!等着瞧,我一定把医馆开得红红火火,名声传遍整个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