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挤过最拥堵的城门段,先将坐骑送到阿土家的马厩里安置好,然后便脚步不停地朝着隔壁那栋崭新的三层木楼,“隋记酒楼”走去。
虽然明天才是正式开张的日子,但今天的酒楼内外已经是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送菜送肉的农户、抬着酒坛子的伙计、忙着擦拭门窗摆放桌椅的帮工……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将宽敞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
阿土是个大嗓门,一进门就吼了一嗓子:
“秦叔!安儿婶!我们回来啦!”
清脆的童音立刻从二楼楼梯口传来,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
只见秦瑶和安禾两个小丫头,听到阿土的声音,像两只快乐的小蝴蝶,迫不及待地从楼上飞奔下来。
阿土见两个小人儿跑得急,吓得赶紧一个大步上前,张开双臂,一手一个,稳稳地将她们捞进怀里,故意板起脸教育道:
“两个小调皮,上下楼梯要慢点,摔了碰了怎么办?”
两个小丫头在他怀里咯咯直笑,一点也不怕。
隋安儿闻声从后厨探出头来,额头上还带着忙碌的细汗,见到他俩,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是阿土和昌儿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吧。你秦叔出门办事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这边没什么活要你们干的,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你俩要是没事,上三楼去找熙儿玥儿她们吧,她们在那儿忙活呢。”
刘昌见大堂里虽然人多忙乱,但一切井井有条,隋安儿指挥若定,便放下心来,和阿土一起,抱着两个不肯下来的小丫头,沿着崭新的木楼梯往三楼走去。
楼梯宽阔结实,打磨得光滑温润。
阿土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酒楼内部,忍不住赞叹:
“真气派!三层楼呢!都快赶上你家在弥州的酒楼了!”
刘昌摇摇头,客观地评价道:“不一样。弥州山地多,木材没那么金贵。”
“秦叔能在石城这地方,用这么好的木料盖起这么气派的三层酒楼,这份家底和魄力,可比我家当初厉害多了。”
话音刚落,一个脑袋就从三楼楼梯口探了出来,正是阿依。
她听到刘昌的话,得意地扬起下巴,抢着说:
“哼!那可不!这盖楼的木头,可都是我们爨寨山上最好的木头,是我阿达亲自带人砍伐,运下来的。”
秦熙也跟着出现在楼梯口,笑着拆她的台:
“是是是,多亏了吉克阿叔。不过呀,要不是玥儿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给你们爨寨人看了多少病,接了多少骨,分文不取,情谊深重。否则你们族人怎么会愿意把木头卖给小姨父?”
阿依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笑嘻嘻地去捂秦熙的嘴:“熙姐姐!你就别揭我老底嘛!”
秦熙灵活地躲开,揉了揉阿依的头发,目光转向刘昌,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招手:
“刘昌你可算来了,快来快来,救命啊。帮我写对联,我的手都快写断了。”
刘昌闻言,赶紧快步上楼,跟着秦熙走进三楼最大的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