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却像是能听懂似的,把小脑袋在爹爹肩窝里埋得更深了,小身子左扭右扭,死活不肯抬头。
嘴里还发出“嗯~嗯~”的抗拒声,这副嫌弃的小模样,更是将大家逗得乐不可支。
还不满周岁的安禾被阿土娘抱在怀里,她完全不明白大人们在笑什么,但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也咧开小嘴,发出的清脆笑声,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亮晶晶的。
阿土娘看着怀里笑得口水直流的小女儿,又被秦瑶那副鬼精灵的样子逗得不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爱怜地低下头,用力亲了亲安禾那肉乎乎,软嘟嘟的小脸蛋。
安禾感受到娘亲的亲吻,以为是在夸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手舞足蹈,口水流得更多了,糊了一下巴。
笑够了,牛春华亲热地拉着隋安儿的手,走到那篮子黄绿相间的酸木瓜旁边,开始细细地传授起这木瓜的吃法和做法来。
“安儿妹子,你瞧,这新鲜摘下来的酸木瓜,可不能直接下嘴啃,那能酸掉你的牙。”
牛春华拿起一个,比划着说,“首先得把它洗干净,外皮嘛,用刀削掉。要是皮薄嫩的,懒得削也行,留着还能多点嚼头。”
“然后从中间一刀切开,看到里面这些黑色的籽和软瓤没?得用勺子或者刀尖把它们都挖干净喽。”
她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刀,现场就给隋安儿演示起来。只见她手起刀落,动作麻利得很,几下就把一个木瓜处理好了。
“接下来就是切成片,片不能切得太厚,不然难得晒干,也不能太薄,太阳一晒就脆了,容易碎。”
“你要是嫌它味道太冲太酸,切好片以后,可以放进淡淡的盐水里泡上一刻钟,再捞出来把水沥干,能去些涩味。”
“然后不管是铺在竹筛子、网架上,或者干净的棉布上都行。得放在通风好、太阳足的地方,但也不能暴晒过头,不然就烤糊了,颜色发黑。记得啊,每天得翻动个一两次,让两面都晒得着,干得均匀。”
“一般像现在这种好天气,晒上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等到这木瓜片变得硬邦邦的,一点水分都没了,用手一掰,‘咔嚓’一声能脆生生地断开,那就是晒好了。”
牛春华描述得极其生动,“晒干之后,收到干燥的布袋或者罐子里,放在阴凉地方存着,别受潮,能吃上一年呢,炖鸡炖肉的时候放几片,提味又开胃。”
接着,她又说起另一种更讨小孩子和女人家喜欢的吃法:
“还有一种法子,能做成果脯蜜饯。也是把木瓜削皮洗净,不过要切成小点的块。用淡盐水泡上一晚上,第二天捞出来,用清水淘洗两遍,把盐味和涩味洗掉些。”
“然后啊,每天用白糖腌它一次,腌出来的水倒掉,再撒新的糖。这么反复弄上四五天,最后放到太阳底下狠狠地晒两天,就成了酸甜可口的木瓜蜜饯了,当零嘴吃,美得很。”
隋安儿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晒得干硬的木瓜片和诱人的蜜饯,甚至舌尖都仿佛尝到了那酸中带甜、生津开胃的滋味,忍不住悄悄吸溜了一下口水。
她连连点头,对牛春华保证道:“牛姐姐,你这法子说得太清楚了,我回去一定试着做做看。”
又说了会儿闲话,看看日头,众人便起身准备告辞回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