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只为自己一人展露那生动的、或厌恶或愤怒的表情,让那双金色的眼眸里,从此只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正如他自己方才所言,他们这只是第一次正式相见。
在此之前,只有对方刚诞生时有过惊鸿一瞥,但绝无更深瓜葛。
可为何,心绪会如此反常地剧烈波动?行为会如此失控?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无形无质、却又强大无比的东西影响了,蛊惑了,中蛊了,入魔了。
落灰了的弦重新被弹奏起了音乐,那是一种蛮横的、不讲道理的占有欲和靠近的渴望。
然而,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他那颗在漫长岁月里早已如同古井死水、难起波澜的心,此刻竟清晰地、有力地悸动起来。
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不是小小的涟漪,而是层层叠叠地荡漾开去,波光粼粼,映照出的全是对方那带着嫌恶却依旧耀眼夺目的模样。
这种陌生的、鲜活的、甚至带着点刺痛感的情绪,竟让他觉得......很有趣。
比模仿那些无聊存在的死对头,要有趣千倍万倍。
他垂下那双风情万种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用那张漂亮得足以令万物失色的脸,做出近乎示弱的姿态,声音也放低了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与他本性截然相反的试探,轻声道:
“跟我回虚妄山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