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龙!我告诉你!这可是在屯子里!你敢动粗!俺…俺就喊人了!”张老四虚张声势地喊着,眼睛却不断瞟向门口,希望有邻居过来拉架。
然而,围观的邻居只是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张二溜子的恶名,那可不是白叫的。
“喊人?”张西龙停下脚步,棍尖指向张老四,语气森然,“你喊!把全屯子人都喊来!让大家伙都评评理!评评你张老四父子是怎么吃里扒外、背信弃义、偷摸撬自家兄弟墙角的!让大家伙看看你们这俩白眼狼是个什么德行!”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戳中了张老四的痛处,他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西龙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猛地踏前一步,棍子带着风声狠狠抡起!
但不是砸向张老四,而是狠狠砸在院子里一个破旧的咸菜缸上!
“哐当!!!”一声巨响!
那咸菜缸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腌咸菜的酸臭汁水和烂菜叶溅了张老四一家一身!
“啊!!”张老四婆娘吓得尖叫起来。
张老四也吓得浑身一抖,差点瘫坐在地上。
张小海更是直接吓哭了,带着哭腔喊:“二龙哥!别打了!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
张西龙充耳不闻,棍子再次抡起,这次砸向了墙根放着的一排空鱼筐!
“噼里啪啦!”鱼筐被砸得稀巴烂,竹篾子四处飞溅!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在院子里见啥砸啥!
水桶、扁担、晾衣架……凡是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狂暴地摧毁着!每一次砸击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和飞溅的碎片,每一次都像砸在张老四一家人的心尖上!
他不是在打人,他是在立威!
是在用最直接、最野蛮、也最有效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底线和狠戾!
是在告诉所有人,惹了他张西龙,抢他张家的财路,会是什么下场!
张西营站在门口,看着弟弟这疯狂的举动,心脏也是怦怦直跳,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阻拦。
他知道,弟弟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解决麻烦。
终于,院子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砸烂了。
张西龙停了下来,拄着木棍,微微喘着气,额角有汗珠滚落。
他抬起眼,冰冷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张老四身上。
“张老四,”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一样砸过去,“今天砸的是你的家伙式。下次,再让我在鹰嘴岛看见你们爷俩,或者听到半点风声是从你们这儿漏出去的……”
他顿了顿,棍尖猛地指向张老四的裤裆,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阴狠:“老子就砸断你的腿!让你有命挣钱没命花!不信,你他妈就试试!”
这话里的恶毒和决绝,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张老四只觉得裤裆一凉,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连磕头作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二龙!营子!俺错了!俺不是人!俺鬼迷心窍!饶了俺吧!俺保证!打死俺也不敢再去了!俺要是说出去半个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婆娘也吓得跟着跪下磕头。
张小海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西龙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副丑态,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就得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暴力、恐惧和绝对的压制!
他扔掉手里的木棍,棍子落在碎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不再看瘫软如泥的张老四一家,转身对门口的大哥道:“哥,走了。”
张西营深吸一口气,复杂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惨状和那吓破胆的一家三口,跟着弟弟走出了院子。
围观的邻居们鸦雀无声,自动让开一条路,看着张西龙兄弟俩离去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从这一天起,山海屯的人都知道,张家的二小子,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喝酒闹事的二溜子了。
他现在,是一头护食的狼。
谁敢动他家的东西,他是真敢下死口咬人的!
而鹰嘴岛的秘密,至少在张老四一家这里,算是被张西龙用最粗暴的方式,暂时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