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究竟是什么?吞噬万物,与魔何异?你终将踏上一条孤独的毁灭之路……”一个宏大而冰冷的声音直接叩问他的道心本源。
这一次,林昊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默。
是啊,混沌噬天,掠夺一切滋养自身,这条路走到极致,会是什么?是成为力量的奴仆,还是驾驭力量的王者?是毁灭的终点,还是新生的起点?
他内视着丹田内那方混沌道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吞噬、演化、寂灭与创生的复杂意蕴。他想起了得到混沌源核时感受到的那丝包容万物又湮灭万物的磅礴气息。
许久,他抬起头,眼中不再有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清澈与坚定。
“我之道,非善非恶,只求本心。”
“吞噬,是为了演化;寂灭,是为了新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非天地,亦非圣人,只求一个念头通达,一个真我不朽!”
“若这混沌的尽头是虚无,我便在那虚无中开辟我的世界!若这吞噬的终点是孤寂,我便承载这孤寂,走向永恒!”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如同道音轰鸣,在这悟道廊中回荡。随着他的话语,他的道心愈发剔透坚固,那方混沌道台也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上面的混沌心火燃烧得更加沉静而炽烈。
周围的幻象、低语、拷问,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通道恢复了最初的宁静与朦胧,但那股无形的精神压力已然消失。
林昊知道,他通过了这“悟道廊”的考验。这并非实力的考验,而是对道心、对本我的审视与坚定。
他继续前行,步伐沉稳而从容。前方,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点亮光。
随着他靠近,亮光逐渐扩大,最终化为一片开阔的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三样东西:一枚古朴的青色玉简,一尊小巧玲珑、散发着氤氲气息的三足丹炉,以及一面布满了无数细微孔洞、仿佛能引动周天星辰的罗盘。
玉简、丹炉、罗盘,各自散发着截然不同,却都玄奥非凡的气息。
而在平台对面,则矗立着第三扇,也是最后一扇门。那扇门通体由一种混沌色的石材打造,门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一片模糊的、不断流转的混沌气流。
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仿佛自万古前传来,在这平台空间内响起:
“闯关者,恭喜你通过‘力’与‘心’的考验。”
“青玄三道,丹、阵、混沌,择其一而承之,可入最终之门,得见青玄真谛。”
“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