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军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阳哥,最近忙什么呢?这段时间不见挺想你的。”
陈阳打量着他。
一个多月不见,宋卫军好像瘦了些,但精神头还不错。
他穿着一身有点褪色的绿军装,这是大院子弟比较喜欢的穿衣风格。
陈阳把自行车支好,“我工作忙啊,现在是采购员了,经常往乡下去采购东西,有时候一去一来就是一整天。”
听闻陈阳工作的变动,宋卫军眼睛一亮:“嚯!阳哥你真行啊!炊事员不做了,改做采购了?做得怎么样?”
陈阳掏出钥匙开门,“干的还行,别在外面说了,进屋说。”
屋里有些乱,陈阳赶紧把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收起来。
他想给宋卫军倒杯水,宋卫军摆摆手:“不用倒水了,我不渴。”
两人在屋里坐下。
陈阳注意到宋卫军坐姿端正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地歪着。
“最近在哪个摔跤场玩呢?”陈阳问。
宋卫军摇摇头:“嗨,不玩了,戒了。”
“戒了?”
这个回答让陈阳很意外:“怎么好好的就戒了?”
宋卫军的目光暗淡下来:“程辉你还记得吧?被人捅死了。”
陈阳愣住了。
他脑海里闪过一张消瘦的脸——那个总是跟在宋卫军身后,不太爱说话的小伙子。
“怎么回事?”陈阳追问。
宋卫军深吸一口气,慢慢讲起来。
原来他们和南城一伙人因为比试结了梁子,对方吃了亏,就在城门外堵他们。
打斗中有人动了刀子,程辉被捅中了要害。
宋卫军声音有些发涩,“就倒在我面前,胸口的血止都止不住......”
陈阳沉默地听着。
他能想象那个场面——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平时最多打个鼻青脸肿,突然见到同伴倒在血泊里。
“程辉是家里的独子。”
宋卫军接着说:“他爸瘫痪在床,他妈在纸箱厂上班,身体不好,常年吃药。”
程辉的死让这个本就可怜的家庭雪上加霜,让这个家庭失去了精神支柱和对未来的希望。
宋卫军几个伙伴凑了些钱给程辉父母,还约定以后要经常去照看二老。
陈阳心中感慨万千,仔细打量着宋卫军。
确实不一样了,以前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儿没了,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这可能就是他的成长。
他拍拍宋卫军的肩膀:“兄弟,抽空带我也去看看程辉父母吧。我做采购员,能给他们弄点物资。”
“不用了阳哥。”
宋卫军摇头道:“我们凑的钱够他们生活了。跟你无关的事,你就别操这些心了。”
陈阳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元票子:“什么时候去程辉家,帮我带给二老。”
宋卫军想推辞,陈阳直接把钱塞进他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人不去,连心意也不表达的话,我成什么了。”
宋卫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陈阳既然拿的出这些钱,自然是不影响自身生活,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
“那你不摔跤了,现在干什么?”陈阳换了个话题。
宋卫军有点不好意思道:“看书,尝试写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