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岫清拒绝得很直接,可温叙言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道:“上车。”
在温叙言的示意下,车夫将马车停得更近了些。
徐岫清看了车夫一眼,不想僵持在此,略一沉吟,“那便有劳世子了。”
车内极为宽敞,还铺着软垫,角落里还固定着一盏铜制灯座。
温叙言随后也坐了进来,在车帘掀起的瞬间夜风涌入,将他身上那股冷松香气,吹入了徐岫清的鼻尖。
不多时,马车开始平稳地驶动起来。
徐岫清有些拘谨,听着车外轱辘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沉默不语。
车内一片寂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人之间清浅的呼吸声。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徐岫清微微侧过头,看向车外那飞速倒退的模糊夜景,试图忽略身侧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她胸前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你为什么要刻意躲着我?”
徐岫清转头,对上温叙言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忙又将视线转到他的衣服上,淡笑道:“温世子多虑了。”
眼尾瞥见他那张冷肃却带着复杂情绪的脸,她扯了扯嘴角,笑的尴尬。
不是,他想干嘛?
还未来得及多想,耳边再次响起那道低沉醇厚的嗓音。
“你与谢临舟很熟吗?今日午时席间听你们交谈,似乎交情匪浅。”
“啊?”徐岫清愣了一下。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怪怪的,难道是吃醋了?
她目光停在温叙言脸上。
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瑞凤眼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他鼻梁高挺笔直,棱角分明,那极富侵略感的英俊中又带着几分清秀,这种带着锋芒与距离感的长相,正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车身忽然颠簸了一下,徐岫清这才回过神来。
真是美色误人!她差点看呆了!
她眼神闪烁,假意咳了一声:“先前在船上,谢公子帮着解救了被拐的女子,又帮我赶走了强要火锅底料的商人,我为了答谢他就请他吃了些东西。”
此时,温叙言追问道:“被拐女子?你是说你来京的那艘客船上有被拐的女子?”
徐岫清见他神色变得严肃,点头称是。
想了想,又将船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对温叙言说了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温叙言的神色,她明显能感觉到温叙言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上心。
难道,这些被拐的女子涉及到什么其他案件?
温叙言垂眸,心中又念了一遍春风堂的名字。
没有人见过春风堂的东家,只知道春风堂的管事倒是和京都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线报递上来的消息说春风堂与杨家人来往密切。
杨家是淑妃母家,淑妃又是三皇子赵景耀的生母,也不知三皇子是否与此事有牵扯……
徐岫清见对方沉思,既不做打扰,也没有多问,若这件事真与北镇抚司有关系,必定是要案、重案!
她可不想牵扯其中!
“今日酒楼可还顺利?可有人找麻烦?”
徐岫清拉回思绪,眉眼微弯,“托世子的福,一切安好。”
她并不打算细说如何坑了安阳郡主一笔,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