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待遇，让顾怀章刚刚因专业共鸣而产生的一丝暖意，迅速被更深的无力感所取代。他就像一个渴极了的人，看到眼前有一片绿洲，却发现自己被一道无形的玻璃墙隔绝在外，只能看，不能触碰。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苏卿卿提交的“星灵族”核心设计获得了包括顾怀章在内的一致通过。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陆子琛作为主持人总结道。
苏卿卿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动作迅速，归心似箭。
“q女士。”顾怀章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苏卿卿动作一顿，没有抬头，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沉默表示她在听。
顾怀章看着她又重新戴上的那副冰冷面具，喉结滚动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商量：“关于下一个系列机械兽族的设计，我认为可以增加一些生物仿生学的元素，让冰冷机械与原始生命力产生更强的对冲。我这边有一些相关的资料和案例，或许……”
“谢谢顾总建议。”苏卿卿打断了他，声音平淡无波，“生物仿生学与机械感的融合，在我的初步构想中已经有所体现。具体的方案，我会在下次会议提交。如果顾总没有其他工作上的指示，我先告辞了。”
她刻意加重了“工作”两个字，再次划清界限。然后，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对着陆子琛和制片人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会议室，没有给顾怀章任何再说下去的机会。
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顾怀章的心上。
他又一次，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哪怕只是试图分享一些可能对她有帮助的资料，都被她视为越界的行为。
陆子琛看着顾怀章瞬间黯沉下去的眼神和紧绷的下颌线，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得出，顾怀章是真心想做点什么，也是真的在笨拙地尝试靠近，但方法却错得离谱。
“顾总，”陆子琛斟酌着开口，“卿卿她……需要时间。”
顾怀章缓缓靠向椅背，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自嘲：“我知道。”
他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需要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他引以为傲的权势、财富、智商，在修复一段被他亲手摧毁的关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为用工作的纽带可以重新连接彼此，却忘了，他们之间断裂的，从来就不是工作关系。
而就在顾怀章深陷于情感泥沼之时，他并不知道，一场由他那个好弟弟精心策划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即将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席卷而来。
会议结束后不久，李峰神色凝重地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顾总，我们监测到，关于小少爷身世的那则流言，开始在一些匿名的海外论坛和加密社交群组里发酵。对方这次放出的‘料’更具体，直接影射q女士当年离开是因为身怀有孕，且孩子生父身份成谜，可能与某个欧洲神秘势力有关……他们甚至p了一张模糊的、q女士与一个外国男子并肩行走的旧照片。”
顾怀章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顾司明！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