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特意把它搬到画架左侧，让薄荷的影子刚好落在‘顾盼小星’的落款处。指尖划过叶片时，凉津津的触感突然让她想起昨夜顾衍之偷亲她时，舌尖残留的柠檬糖味道，‘看来得再加一味薄荷’，她蘸着金粉在画角添了片叶子，‘这样吻戏才会甜到冒泡。’”
笔尖还沾着浅棕色的颜料，是刚才勾勒路灯杆时剩下的。夏小星盯着画纸上“勾手指”的初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画面是甜的，可少了点能戳中人心的小细节，就像蛋糕少了糖霜，不够惊艳。她往后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想翻找之前存的素材，指尖划过相册，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是上个月在商场拍的。那天她穿了双新的运动鞋，鞋带没系紧，逛到甜品店门口时突然松了。她正想蹲下去系，顾衍之已经先一步弯了腰，他当时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蹲在人来人往的商场走廊里，指尖灵巧地穿过鞋带，动作又轻又快，生怕弄疼她的脚踝。旁边有路过的人偷偷拍照，他却半点没在意，只抬头问她“是不是鞋舌硌脚？下次换双宽松的”。
夏小星盯着照片里顾衍之微垂的侧脸，阳光从商场的玻璃穹顶落下来，给他的发梢镀了层浅金。她想起当时自己的心跳，明明是件小事，可看着他蹲在那儿，把她的运动鞋跟他的西装裤摆在一起，那种反差感带来的暖意，比手里的冰淇淋还甜。
“就是这个了！”夏小星猛地坐直身子，笔尖在草稿纸上敲了敲。她赶紧把照片导到电脑里，放大了看细节：顾衍之西装腰侧因为弯腰皱起的弧度、她运动鞋上沾的一点冰淇淋渍、远处甜品店的暖黄色灯牌……这些细碎的画面，正是她刚才觉得缺少的“烟火气”。
她重新拿起铅笔，先在画纸左侧画了个半蹲的身影。西装的线条要利落，可不能太板正，得画出他蹲得急，腰侧皱起来的软感；袖口要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细表链，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指尖捏着鞋带的动作要轻，仿佛手里攥着什么宝贝。
画到夏小星的部分时，她忍不住笑了。照片里的自己正低头看着顾衍之，嘴角翘得老高，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她在画纸上把这点还原了，还特意给夏小星的运动鞋上加了个小小的冰淇淋渍，吃甜筒时不小心蹭到的，顾衍之后来还笑她“吃个东西都能把自己弄脏”。
最费心思的是配文。夏小星在画纸下方空出一块，先写了“高冷总裁的日常”，觉得太普通；又改成“顾总的小温柔”，还是不够特别。她盯着画里顾衍之的侧脸，想起他平时在公司开会时的严肃样子，再对比照片里蹲下来系鞋带的温柔，突然有了灵感，“高冷总裁的隐藏技能，只对我开放”。
写完这句话，她满意地晃了晃脑袋，笔尖还在“只对我开放”那几个字上描了圈粉色的边框，像给这份专属温柔盖了个章。正想给画添上远处的甜品店灯牌，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点桂花味的风涌了进来，顾衍之拎着个纸袋站在门口，里面是她爱吃的红豆双皮奶，还有刚买的新鲜桂花。
“画得怎么样了？”他把纸袋放在桌上，弯腰凑过来看画纸，目光刚落在画面上，就顿住了，“这是……上次在商场？”
“你看出来啦！”夏小星把铅笔递给他，“我觉得光画勾手指不够，这个场景更甜，你说呢？”
顾衍之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里“自己”的袖口，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你连西装褶皱都画了。”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配文上，念出声时，尾音带着点笑意，“‘高冷总裁的隐藏技能，只对我开放’？”
“不然呢？”夏小星故意仰起头，“难道你还对别人开放过？比如给别的女生系鞋带？”
“没有。”顾衍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刚拎纸袋的温度，“只给你系过。”他想起当时商场里的目光，又补充道，“当时有人拍照，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不好意思。”
“才不会！”夏小星摇摇头，拿起双皮奶挖了一勺，“我当时可骄傲了，心想‘看，这是我男朋友，再高冷也会给我系鞋带’。”她把勺子递到顾衍之嘴边，“不过我发现个秘密，你当时蹲在那儿，耳尖其实红了，只是被头发挡着没人看见。”
顾衍之的耳尖果然又悄悄泛了红，他躲开勺子，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就你眼尖。”可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反而带着点纵容。他指着画里的冰淇淋渍，“这个也要画？不怕粉丝笑你邋遢？”
“才不邋遢！”夏小星把双皮奶咽下去，“这是生活气息！你看，要是没有这个渍，就像你西装上没有褶皱一样，太假了。”她凑近他，小声说，“而且这样才像我们啊。不是什么完美的总裁和漫画家，就是会蹭到冰淇淋、会蹲在商场系鞋带的普通人。”
顾衍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垂：“说得对，这样才真实。”他顿了顿，又说，“对了，下午去买桂花糕材料时，路过那家甜品店，再买个甜筒？这次我帮你拿着，不会让你蹭到鞋上了。”
“好啊！”夏小星爽快答应，又低头看向画纸，“我得赶紧把这幅画完，刚才小雅还催我呢，说粉丝都在等‘顾盼小星’的日常。”
顾衍之没再打扰她，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打开手机刷起了超话。粉丝还在讨论昨天的官宣，有人晒出了夏小星之前画的《晚风遇骄阳》里男主替女主理围巾的画面，对比昨天的热搜照片，说“次元壁彻底破了”。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他在她心里，早就成了漫画里的男主角。
夏小星画得很专注，笔尖在画纸上沙沙作响。阳光慢慢移动，把画纸上的身影拉得更长了。她给甜品店的灯牌添上暖黄色，又在顾衍之的西装口袋里画了颗小小的糖，当时他怕她低血糖，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水果糖，后来被她抢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