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时，目光又落回那个粉色保鲜盒上。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块\"摔花坛\"饼干，试探性地咬了口，牛奶味混着淡淡的巧克力香，甜得恰到好处，像她画里总爱加的那些闪着光的背景。
正吃得认真，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顾衍之手忙脚乱地把饼干塞进抽屉，清了清嗓子：\"进。\"
林舟抱着文件进来，眼角的余光瞥见桌上的保鲜盒，差点笑出声。他家老板刚才对着饼干盒傻笑的样子，隔着百叶窗缝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板，这是下午的会议纪要。\"林舟把文件放下，故意盯着保鲜盒多瞧了两眼，\"这饼干看着挺别致啊，哪家买的？\"
顾衍之的耳朵又红了，拿起钢笔在文件上胡乱画了个圈：\"设计部送的样品，说是新周边。\"
\"哦～\"林舟拖长了调子，\"那确实得好好保存，万一以后要批量生产呢？\"
顾衍之抬眼扫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警告，语气却有点虚：\"找个密封盒收起来，别受潮。\"
\"好嘞！\"林舟憋着笑应下来，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他算是看明白了，老板这哪是要改稿，分明是想创造独处机会，这追人的方式，比他写的代码还直。
下午三点，设计部突然炸开了锅。
\"小星！你快看公司群！\"同事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是行政部刚发的通知：\"为感谢员工辛勤付出，今日下午茶加赠温泉蛋番茄肥牛面，凭工牌领取。\"
夏小星愣住了，戳开群消息反复看了三遍。全公司都知道行政部最抠门，平时下午茶最多是小饼干，今天怎么突然大出血？
\"难道是顾总发善心了？\"有人摸着下巴猜测，\"早上我好像看见林特助在餐厅盯了半天，说要加温泉蛋。\"
温泉蛋？夏小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早上跟林舟说想吃番茄肥牛面时，顺口提了句\"要是有温泉蛋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手机收到条好友申请，头像是片纯黑的背景，备注是\"顾衍之\"。夏小星点通过的手都在抖，刚想发个\"顾总好\"，对方先发来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银色密封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那几块饼干，\"摔花坛\"和\"被猫挠\"的丑照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旁边还压着张便签，字迹苍劲有力：\"线条确实需要改，明天带支硬点的画笔。\"右下角画着个极小的狐狸尾巴，尾巴尖上缠着朵野花。
夏小星看着那张便签，突然笑出声。这人明明把饼干当宝贝似的收起来了，还嘴硬说要改线条。她抓起桌上的画笔，在速写本上飞快地画了只揣着手的黑猫，旁边配了行字：\"知道了，顾总，但你的饼干比画稿软多了。\"
而总裁办公室里，顾衍之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速写，指尖在那只揣手的黑猫上轻轻摩挲。林舟刚才进来送文件时，他正对着空饼干盒发呆，其实饼干早就被他吃完了，连最后一点碎屑都用那张\"炸毛黑猫\"速写擦得干干净净。
\"老板，明天的会议要不要推迟半小时？\"林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给夏画师留够改稿时间。\"
顾衍之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耳根还红着，语气却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用，准时开始。\"顿了顿，又补充道，\"让她提前十分钟来。\"
多出来的十分钟，足够他再找个\"画风不符\"的借口了。比如......小狐狸的尾巴翘得太高，不符合\"乖巧下属\"的设定？
顾衍之拿起那本夹着q版画稿的笔记本，指尖划过画里小狐狸缠着野花的尾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画稿上，把大灰狼的领带照得闪闪发亮，像极了夏小星早上添的那道高光。
原来被人用饼干\"贿赂\"的感觉，是这么甜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