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世凯彻底停止挣扎。
钱贵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唉......”
罗奇缓缓转过头去,沙哑地开口,“钱贵,你这又是何必?”
钱贵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罗爷,你以为我不难过吗?我若不下狠手,等周世杰被押送官府,严刑拷打之后不知道还会抖出多少秘密。”
“若真到了那一步,就不是难不难受的问题,而是整个漕帮分舵都要跟着陪葬。”
罗奇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这个理。
周世凯一死,私藏军械的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所有事情到此为止。
漕帮还会迎来一线生机。
钱贵将周世凯的尸身摆放成自缢模样,不禁摇头叹息。
“贤侄啊,莫怪你钱叔心狠,这漕帮的基业,钱叔会替你好好守住。”
“回头等眼下这风波过去,钱叔一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将你风光大葬。”
罗奇侧头瘫在床上,一言不发。
钱贵将尸体扛在肩上,往门外走去。
“罗爷,我和世凯就不打扰你了。”
......
码头上。
三辆板车将成箱成箱的军械拉了出来。
钱贵也出来了,手中横抱着一具尸体。
“贤侄啊,你咋就这么糊涂......”
“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有你爹和钱叔在,你咋就畏罪自杀了啊!”
“钱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让钱叔如何是好!”
一旁的周潮生听到这番话,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当看清眼前这一幕时,他双眼瞬间充血。
只见周世凯双目圆瞪,面容扭曲,脖颈上的深紫色勒痕触目惊心。
他脚下一软,身形踉跄,差点当场瘫倒。
“钱贵!你这个畜生!”
周潮生嘶吼着冲上前去。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沈砚冰冷的声音。
“周舵主,你也不必太过伤悲,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儿子。”
说罢,沈砚一拳轰出,正中周潮生后脑勺。
砰!
周潮生向前扑倒,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四肢抽动几下之后气绝身亡。
钱贵看着这一幕,脸上泛起强烈的错愕。
定了定神,他看向沈砚颤声问道:“沈大人,您这是......”
沈砚目光一扫,眼底杀意涌现,“这不很明显吗?周潮生勾结叛军,已被我当场格杀,现在轮到你了。”
“我?”钱贵脸色瞬间惨白,“沈大人明鉴,勾结叛军,私藏军械,都是周潮生父子所为,与我无关啊!”
沈砚眉头一挑,“眼下人赃俱获,你是漕帮副舵主,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钱贵浑身一颤,看着那一箱箱军械,这才反应过来被算计了。
本以为与沈砚合作除掉周潮生,他就能稳坐分舵主之位。
哪能想到沈砚拿他当刀使?
说好的双赢呢?
你一个人赢两次?
一时间,钱贵脸色煞白,这才明白已经身陷绝境。
钱贵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沈大人,军械之事真的与我无关,还请您明鉴!”
沈砚二话不说,立地起腿。
砰的一声。
钱贵的身体如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
“拒不招供,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