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五指猛然收紧,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那叛军口鼻中鲜血狂涌,脖子一歪,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砚随手一甩,将那尸体扔进冰冷河道。
棚屋内外,连周潮生的影子都没有,甚至连那一箱箱军械也消失无踪。
沈砚打开沙盘,只见一连串的高亮足迹通向深山方向。
正是周潮生的去向。
沈砚没有犹豫,立刻上马追去。
土路上。
三辆满载的板车停在一处野地上。
周潮生坐在第一辆板车上,额角不断渗出冷汗。
自从林以专发出响箭之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眼下县城是不能回了,只能带着三车军械向深山转移。
“周舵主未免太过紧张了。”
同车的叛军头目冷笑一声,“沉沙渡距离县城少说也要十里地,除非给那林以专插上双翅,否则必定会被兄弟们抓回来。”
周潮生正要反驳,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叛军斥候极速跑来,翻身下马。
“周舵主,平漳县传来消息,半个时辰前,沈砚在漕帮码头现身,当众斩杀周世杰,又废了断浪刀罗奇,漕帮众人无力与之抗衡。”
一时间,众人陷入死寂。
叛军头目脸色瞬间阴沉,周潮生更是咬牙切齿,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激荡。
“而且......”斥候补充道:“沈砚已经出城,林以专又向县城逃去,万一两人相遇,只怕——”
“启程!启程!”周潮生猛地打断,声音嘶哑道:“给我加速前进!”
他转头看向身边那叛军头目,神情之中满是惊怒。
“罗奇可是我漕帮十大尖刀之一,连他都被沈砚废了......我们必须立刻进山!”
那头目脸色凝重,点了点头,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就在马车即将动身的那一刻。
嗤!
一柄飞刀呼啸而来,瞬间刺穿那叛军头目的咽喉。
鲜血四溅,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后方,沈砚策马而来,脸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押车的几名叛军见状,连忙抽出腰间钢刀冲杀过来。
然而刚跑出两步,就被一道道寒光打穿咽喉。
沈砚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近。
他的脚步仿佛他在周潮生心口,令他喘不过气。
周潮生面露苦涩,强作镇定道:“沈砚,沈大人,事已至此,周某愿将这批军械尽数献上,另奉上黄金百两。”
“只求沈大人高抬贵手,给条生路,如何?”
沈砚神色平静,二话不说就踢出一脚,重重踢在周潮生胸口。
砰!
周潮生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一棵树干上方才跌落,咳出一地鲜血。
“你算什么东西?”沈砚语气中满是不屑,“死到临头,我要杀你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你也配跟我讲条件?”
周潮生抹去嘴角血迹,还是不死心,“蝼蚁尚且贪生,沈大人,真的连一点余地都不给我吗?”
沈砚冷笑,目光如刀,“就你这种勾结叛军的杂碎,也配谈什么余地?”
“现在我问你答,好好交代这些叛军和军械是从哪儿来的?王家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若是敢有半点儿含糊,就别怪我把你这身肥肉一片一片地片下来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