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典史叫来几名差役,将地上两人拉了出去。
此时,雅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刘典史奉上新茶,终于开口,“大人,这沈砚一朝得势,未免也太嚣张了,您何必纵容至此?”
“嚣张?”陈正初笑了笑,“若是你在他这年纪官居七品,没准比他更嚣张。”
刘典史摸了摸鼻子,“呃......”
陈正初脸上的笑意敛去,“你可知如今官场局势,官居要职者尽是出身显赫士族。”
“当初的石西县盗匪横行,民不聊生,我任县丞三年,肃清乱局,百姓安居乐业。”
“可结果呢?只是因我门第浅薄,便被调来平漳县这边陲之地。”
“若不趁机抓住沈砚那通天门路,我迟早要被那些士族扫地出门。”
陈正初深吸一口气,神情无比坚定。
“这大乾朝苦士族久矣,他年我若登高处,必除士族之私,还万民清平。”
刘典史当即跪地,沉声说道:“我刘贺誓死追随大人!”
......
沈砚刚踏入一楼大厅,便看到一个身挎弓箭的熟悉人影。
“小哥,你们这是不是来了一位客人叫沈砚?我找他有急事。”李朔抓住一个跑堂的小厮问道。
那人一看李朔身上破旧的粗布棉服,下意识地认为是来骗吃骗喝的,顿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正要挥手驱赶,却又觉得“沈砚”二字有几分熟悉。
一抬眼,小厮便看到先前由掌柜的亲自陪伴的那位贵客已经从楼梯走下。
他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回话,沈砚已经先一步走上前来。
“朔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沈砚的脸上带着几分意外。
李朔看到沈砚,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前来。
“砚哥儿,上午木枋来人说木料出了岔子,郑师傅让我来跑一趟,务必将这封信送到你手上。”
沈砚接过信笺展开,看完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信是那木枋主亲笔所写,说那木枋位于山林附近,最近招了狼灾,已有两名伐工遭袭受伤。
其余伐工忌惮狼群,不敢进山伐木,导致木料产出大减。
木枋主没办法,只得来信给沈砚说明缘由,恳请宽限交货期限。
“狼患?”沈砚将那封信折好收起,从钱袋中拿出一两银子。
“朔子,你去车马行租两匹马来,随我去木枋看看。”
陆昭脸色微变,上前提醒道:“大人,方才之事尚未了结,您现在离城是否妥当?”
“无妨,两个跳梁小丑,让他们蹦跶起来才好杀。”
沈砚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陆昭,“你留在城中,留意王焕礼和周潮生的动静。”
陆昭应声点头,“是,大人。”
不多时,李朔牵着两匹马来到了沈砚面前。
陆昭已经离去,李朔献宝似的递上了沈砚的弓箭。
“砚哥儿,你的弓箭我带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木枋猎狼。”
沈砚拍了拍李朔肩膀,二人上马往城外走去。
“朔子,狼这畜生最是记仇,若是伤其同伴而不至死,狼群会循着气味追踪百里进行报复。”
“并且,狼群之中必有头狼,生性狡诈,懂得调虎离山,避实就虚。”
沈砚轻夹马腹,马蹄随之加快了几分。
“所以,此行务必切记,遇到狼群要么一击毙命,要么,就别轻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