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围拢过来。
兴汪念出其中几段,声音里满是后怕:
十月十五,探子来报,有支南迁车队约五十余人,在习水镇大肆采购,有几个练家子,但拖家带口,应该不足为惧。这条商道终于又来大货了。
十月十六,探子再报,晚上又来了一群人,也是五六十,也在大肆采买,经了解,的确是块肥肉,光是那几十辆大车的家当就够山寨吃三年。不过他们护卫队里有个用剑的好手,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十月十八,多方探测,他们不是一路人,最好让他们分开走。
不过一定得利用峡谷地形,设置好障碍,落石、绊马索、陷阱,务必让这群肥羊有来无回!
……
听到这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们!”
“对,幸亏我们有月璃师傅,如果没有师傅提前识破了他们的探子,我们可能就真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对呀,我们没有及时准备防护罩,刚进谷就被试弹砸死或者乱箭射死了!”
“还有后面的陷阱……”太恐怖了!
兴汪指着最后一行字,声音发颤:“你们看,他们连庆功宴都提前备好了,这是认定我们必死无疑啊!”
方正扬沉默良久,缓缓道:“他们准备真的太充分了,难怪没有失手过!万幸我们今天没有出错,否则今日躺在那庆功宴上的,就是我们的头颅了。”
火把噼啪作响,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本轻描淡写的日记,比任何刀剑都更让人心惊胆战。
“看这几个箱子,都是布匹啥的,他的珠宝、银子呢?”兴汪翻开着箱笼,好奇的嘟囔。
“应该是藏起来了,谁会把银子放显眼地方!”方正扬一边说一边查看,同时不忘动手摸摸。
墙上挂着一幅工笔绘制的老虎岭的粗略地图,角落里有个鎏金香炉,炉中檀香尚未燃尽,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盘绕不散。
“刚刚应该有人,应该是土匪的婆姨,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方正扬环视四周,思索道。
众人没有找到想要的银子,都不甘的踢着土炕或者桌子,“太狡猾了!”
“哦!我知道了,这屋应该有地道!”心雅恍然大悟。
“大姐说过,土匪最喜欢在炕下挖地道,方便藏地方和躲避……”
“快找炕!”大家赶紧到里屋,在靠东墙摆着一张宽大的土炕,挂着藏青色的帐幔,床上铺着崭新的湖绸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那赶快!”几人立马把炕上的东西往一边放,掀开炕床,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显露出来,带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走下去看看!”兴汪兴奋的说,马上想下去。
兴汪笨拙地侧着身子,一手高高举着火把,另一手扶着土壁,试探着往下走。
摇晃的火光在狭窄的通道里投下不安的影子。
“等等!”心雅心头一紧,马上制止,因为她突然想起月璃师傅好像说过,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可能产生“沼气”,沼气一遇明火一点就会燃起来!
如果真这样,那他们就是去送死……
“怎么啦?”正准备弯腰要跟着下去的方正扬抬头,兴汪也不解的望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