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他硬生生扭转手腕,强逆内力收回剑势。
长剑在几乎触及兴浩衣襟的瞬间险险偏开,“铮”的一声刺入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这强行收招的反噬让他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泛起腥甜。
而此刻,那土匪借着这一推之力,又一脚狠狠踹在兴汪膝侧!
“呃!”
“哥!”
兄弟二人顿时撞作一团,踉跄着向后跌去,重重摔在泥地上。
兴浩刚刚被勒得险些窒息,脖颈有着深深的勒痕,这两兄弟今天可都遭受到掐脖子,可真是烂兄烂弟。
上午他还在嘲笑哥哥的“红项链”,这会自己也带上了,可是现在谁也不凡分心,他看到兴汪的惨状,马上捡起自己的剑,向秃头刺去。
兴浩感觉膝盖传来钻心疼痛,拿剑的右臂因内力反噬而微微颤抖,不过,他不敢停息,也咬牙提剑冲过去。
“两个毛没长齐的小杂种,也敢跟你爷爷动手?”秃头啐了一口,脸上横肉抖动,抡起铁拐挥出去,两人躲闪中跌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土匪见此,开心的大笑,拖着铁拐,一步步逼近瘫坐在地的兄弟俩,粗糙的鞋底碾过碎石,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他脸上横肉抖动,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怎么,起来呀!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他故意将铁拐重重顿地,溅起几点火星,“爷爷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天高地厚!”
兴浩强忍膝上传来的剧痛,握紧剑柄想要起身,却被兴汪死死按住手腕。
“弟…别、别拼了……”兴汪带着哭腔喊道:“我们投降!好汉饶命!”他暗中用力捏了捏兴浩的胳膊,沾满泥污的脸微微侧转,朝兴浩飞快地眨了眨眼。
兴浩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哥哥这是在示弱拖延!
他也看到土匪后方的两人,二姐心雅和家仆方二。
这演戏,他会,可不能立即赞同,不然就假了,所以他生气的甩开兴汪的手,怒斥道:“哥,我方家儿郎岂能向土匪求饶!”
他作势又要挣扎起身,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大不了跟他拼了!”
“小弟!不要啊!”兴汪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哭喊得更加凄惨,“你傻呀!好汉功夫如此了得,我们怎是对手,还不如早点投降,让好汉放我们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掐着兴浩的手臂,兴浩不甘的一边“挣扎”一边哭道:“可是,爷爷说的,方家男儿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傻弟弟,这……”兴汪恨铁不成钢的瞪向弟弟。
秃头那土匪拄着铁拐,好整以暇地看着两兄弟这番“争执”,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