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真发现了,绝不可能放过自己和孩子!”她很快否定自己这想法。
“二少爷,怎么啦!又饿了吗?”奶娘的小声嘀咕,让她回过味来。
“因为自己的儿子晨辉,在二……”
他不像老大那样被寄予厚望,也不像老三那样因娇弱惹人怜爱。
这怎么行呢?
她的儿子差在哪里?
就因为晚出生了几秒,不是长孙吗?
长孙怎么了?
就应该偏心得这么明目张胆吗?
一股无名火在她胸中灼烧,让她抓心挠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她冷眼看着这不平,一个阴暗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脑海:
如果……
如果那孩子不在了?
这个想法让她打了个寒颤,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她忍不住幻想:
如果那孩子不在了,她的儿子不就是……
不就是长子了吗?
而且还是相公唯一的儿子……
相公和婆婆的目光,就只会落在她的儿子身上?
她被这个念头惊得手心冒汗,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这事急不得,急不得,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靠自己肯定不行,还得依靠家里。
哥哥看来是个能成事的。
她满心以为,解决掉老王头的是自己哥哥,所以对哥哥充满期待。
她坐在妆奁前,铜镜里映出自己的脸,满面含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姨娘,大少爷那边传话,明日要带孩子们去城外别庄避暑,这天越来越冷了。”贴身丫鬟兴奋的冲进屋。
然后开始带着二等丫鬟收拾行李,“这个,这个……都带上。”
杏儿知道,机会来了。
那个避暑别庄,她去过无数次,认识很多厉马的丫鬟婆子,不过,当时自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那庄上的人,用起来肯定更顺手。
那柔儿,一位歌姬,哪有自己的人脉……
而且路途颠簸,人多手杂,是下手的好机会。
她垂下眼睫,将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掩藏起来。
对了,下午等给哥哥传个信,让他准备几样草药,能让动物兴奋的草药细末……
在路上找机会下手;
或者,更简单些,别庄里那口看似牢固的井栏,年久失修,若是一个看顾不周,孩子失足……
她细细盘算着,认真推敲着无数种可能。
而且,绝不能亲自出手,只能借力。
庄头孙叔是个贪财的,或许可以“无意”中让他知道,长孙腰间那块上好的玉佩价值不菲,足以让他治好儿子的病……
他只需要拿玉佩,不会有事……
只要他敢行动,那到时候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也怪不到她头上。
镜中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