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试过了!多少次了!它就是死了!我不举了!你明不明白?!”
他当着母亲的面,失控地用手去捶打自己毫无反应的下身,脸上是极致的耻辱和疯狂。
林母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羽儿!别这样!娘求你了!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可她的声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一周过去了。
昂贵的补药如同石沉大海,除了让林羽然嘴里终日泛着苦味,鼻尖发热之外,没有任何起色。
夜深人静时,他无数次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颤抖着手去试探。
然而,每一次触碰,都只带来更深的冰寒和绝望。
那里依旧沉寂。
像严冬彻底冻僵的枯木,无论投入多少期盼和祈求,都唤不醒一丝一毫的生机。
希望一点点熄灭,最终化为彻底的绝望。
林羽然彻底崩溃了,他砸碎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时而暴怒狂吼,时而蜷缩在角落无声流泪,形销骨立,如同换了个人。
府中的风言风语再也压不住了。
“听说了吗?少爷他……不行了……”
“真是造孽啊,这才多久……”
“唉,报应吧?少夫人刚走,少爷就这般胡天胡地……”
“谁说不是呢,雅夫人多好的人啊,少爷真是……唉!”
“可惜了,年纪轻轻,这要是……连个后都没留下,可怎么办啊……”
这些议论像毒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林母的心里。
她看着儿子日渐萎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再听着“绝后”这两个字,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炸。
其他兄弟妯娌莫名的兴奋,大哥绝后了,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多分财产?
深更半夜,林母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床板被她折腾得吱呀作响,搅得一旁的林大学士根本无法安睡。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折腾什么!”林大学士终于忍不住,带着浓浓的睡意不满地低吼。这几天府里气氛诡异,他已经够烦了。
“睡?我怎么睡得着!”林母猛地坐起身,头发散乱,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丈夫,“羽儿!我们的羽儿可能要绝后了!”
林大学士被妻子这疯魔的样子惊得睡意醒了一半,皱紧眉头:“绝后就绝后!我们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让老二老三那边多生几个,到时候从他们名下过继一个聪明的给羽儿,延续香火不就是了?值得你天天夜里这般鬼哭狼嚎?”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可以随意安排的寻常家事。
“过继?!”林母的声音猛地拔高,尖锐刺耳,“那能一样吗?!那不是羽儿的亲生骨肉!不是流着他血的种!那只是别人的儿子!”
“那你想要怎样?”林大学士也来了火气,没好气地怼回去,“想要他自己的骨肉,那也得他自己争气才行啊!他现在那副样子……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替他去生吗?!”
“你这老东西!”林母彻底怒了,“你还想……”
“是你自己无理取闹!”林大学士生气的怼回去。
林母瞬间哑口无言,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满心的绝望。
难道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脉断绝,过继老二、老三的孩子?